接将画筒扔在了宋琉璃脚下:“你自己看看,看完想清楚,再跟爷回话。”
宋琉璃瞧着四爷冷若冰霜的脸,慢吞吞上前捡起画筒,等打开那副画的时候,她脸色也淡了下来。
“这画儿爷是从何处得来的?”她丝毫不见害怕,反倒是直直盯着四爷问道。
四爷都要叫她气笑了,以前这女人做错了事情理直气壮,他还觉得是自己纵出来的,现在他却感觉这女人怕是天生就胆大包天。
“你觉得爷是从何处得来的?”四爷语气倒是比刚才和缓了些。
苏培盛见状却是更害怕了些,他赶紧带着人先退了出去,他怕再听下去,只怕在现场的奴才都要活不成了。
“左不过就是瓜尔佳府的书房里吧。”宋琉璃直接将画扔在地上,自己也淡淡地跪了下来,“爷要给婢妾扣什么罪名?不如直接说出来便是。”
四爷眼神里怒火不断翻涌,到底是叫宋琉璃这理直气壮又失望的表情给唤回来一丝理智。
“你在选秀前的事情,爷不再过问,爷只问你,可还有什么是瞒着爷的?”他深吸了口气,闭着眼睛问道。
宋琉璃仔细盯着四爷好半天,才突然笑出来:“爷怕是连婢妾小时候尿床的事
儿都查出来了,婢妾还有什么能瞒着爷的。”
四爷睁开眼,瞧着笑靥如花的女人,对她就这么跪在地上还是觉得有些刺眼:“你先起来。”
“等爷一次把话说完再起吧,不然也还是得跪下。”宋琉璃并没有顺着杆子往上爬,反倒是垂着眸子软软道。
四爷听着她声音像是听出了委屈,脸色变换了一瞬,到底是心软了。
他上前拉起宋琉璃:“苏氏生的孩子就记在你名下。”
这也算是他对宋琉璃服软,他总是呆在琉璎园,什么都不做的时候就少,可两年多下来宋琉璃的肚子还是没动静,只怕她是不容易有孕。
他心里一时半会儿也过不去对宋琉璃的芥蒂,接下来许是好久都不会过来。他答应过要给宋琉璃一个小阿哥傍身,哪怕他不过来也不能叫人欺负了她。
眼下苏氏难产而亡是正院的手笔,他怎么都不可能叫正院里抱养这个孩子,记在宋琉璃名下是最好的法子。
“婢妾不要。”宋琉璃声音特别轻,可四个字落地有声,丝毫不带含糊。
屋里的氛围一下子就凝固住了。
“爷再问你一遍,孩子你要不要?”四爷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脾气,看着宋琉璃有些苍白的脸色,他怕自己刚才的火气吓到这小狐狸了。
越是这样控制不住心疼她,他心里就越是恼怒,他替这女人担心,事无巨细都替她想着,也不敢吓着她,到是叫她有恃无恐,越发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不要。”宋琉璃低着头,只吐出这两个字来。
“宋氏!”四爷狠狠把拳头砸在桌上,气得心口生生的疼,“你不要不识好歹!”
宋琉璃沉默着不说话。
四爷声音更冷厉了些:“嫁给爷委屈了你是吧?叫你还想着你那位表哥!”
宋琉璃抬起头,这回倒是没有委屈,那双清凌凌的眸子更是黑白分明:“不养别人的孩子,跟婢妾的表哥有何关系?”
“爷是别人?还是你心里惦记着别人才不想养着爷的孩子?”四爷上前捏住宋琉璃的胳膊把她拉起来,困在自己怀里,“你跟爷说你琴棋书画都不会?跟人在画舫上对酒当歌的是谁?作画题诗给人当定情信物的是谁?跟人下棋到深夜的又是谁?
你在爷面前可有一句实话?”
不管是粘杆处从瓜尔佳少夫人还是瓜尔佳府的下人那里调查出来的事情,都叫四爷心底止不住的冒火,他好不容易压住自己的火气,替这个女人着想,她却还是不识好歹,这叫四爷如何能忍?
宋琉璃被迫仰起头,这才将眸子对准四爷暴怒的寒眸,眼神里有漠然,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