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府里身份最高的子嗣……便是弘昀了,如此想着,她更是如同看眼珠子一样叫人守着弘昀,就怕他遭了人算计。
几日下去,她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只是憔悴中那眼神还带着几分病态的明亮。
与她一般憔悴的还有伊氏,她也抱着才两岁的弘昂惶惶不可终日,她只是个格格,当时爷把孩子给她,不过是因为福晋不想养。
可现在大阿哥去了,福晋又生了个小格格,以后正院无子,说不得弘昂……就要被抱到正院去也未可知。
她越想越寝食难安,恨不能时时刻刻都抱着弘昀,即便如此她也知道,如果正院要把弘昂抱走,她根本就阻止不了,所以没几天她人就瘦得没了样子。
四爷也没好受到哪儿去,连带着苏培盛和粘杆处一干被赏了军棍的奴才,谁都没能睡个好觉。
四爷府里不知道有多少奴才被提进了外院,又有不知道几何的奴才从侧门悄悄送走到庄子上火化,就连京城里许多地方都有人悄无声息就消失了。
如此紧密又严苛的探查之下,到底是出了个结果。
“你再说一遍!”四爷眼睛通红一片,声音冷得比寒冬数九还叫人心凉。
高斌强忍下到了
唇边的咳嗽,几日不眠不休下来,他还带着重伤,人还在发高烧,可是他感觉不到任何热度,只觉得遍体冰凉。
“回主子,马房的草料都是从西大街买来的,混在其中的草料被草料商贾动了手脚,那商贾逃到了沧州,被奴才等连夜逮回来上了刑,听说是一个面白无须之人吩咐的,奴才令人画了画像,那奴才……是毓庆宫的人。”
四爷手紧紧攥起拳头,拇指上的扳指都狠狠陷入了掌心之中,他仿佛是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般,嗓音冰冷之中还带着几分低哑:“找到人了吗?”
高斌到底忍不住低低咳嗽出声,然后极为艰难地止住后,沙哑着嗓音回答:“回主子,宫里有暗卫在,奴才等不敢大肆搜查,只买通了御花园的太监,说那太监在跟徐子清说过话后,便再不见踪影。”
四爷脸色更难看了些,徐子清是太子贴身太监徐宝儿的徒弟。
“此事……”四爷闭着眼睛感觉喉头一片血腥之气,“你们继续查,尤其是……直郡王府的所有势力!不管查到什么……暂时都按兵不动!”
高斌伏地:“喳!”
四爷在书房内枯坐了一夜,又把邬有道叫到书房,密谈了一下午的时间,这才叫人带着封了红漆的信,八百里加急南下,送交御听。
四爷不相信,太子会对他的嫡子动手,直郡王也曾经做过想要借他这把刀陷害太子的事情,而作为长子,惠妃又是四妃之一,他们不管想要做什么,都更便利些。
他没有流露出任何对那把椅子的念头,平日里也修身养性从不与人结交,算是铁板钉钉的太子一党,即便太子对他有所不满,也绝不会与他结下此等不死不休的仇恨。
与其说是太子,不如说直郡王更可信些。
可想起直郡王前些时日在南书房跟他说过的话,他心底陷入了更深的寒冷中,如果……这事儿不是直郡王,也不是太子呢?
等四爷的信抵达圣听时,康熙已经抵达了杭州,刚刚检阅过八旗的子弟兵和汉军旗的官兵们。
“浙江福建两省也受洪涝灾害颇为严重,许多地方都是未曾开化之地,只怕那些不老实的会想办法鼓动那些少数民族,如同瑶民那般,引发民众作
乱。”李德全拿着信进门时,江浙巡抚李建臣正在跟康熙禀报。
康熙扫了李德全一眼,捏着枚龙纹玉佩闭了闭眼:“江浙连同福建进行大赦,死罪以下的罪犯减等发落,叫他们去开拓农田。但凡领地耕种者,免三年赋税,具体的事情,你跟福建那边的监军丰生额商量,令其加强当地巡逻,一旦有作乱的迹象,严惩不贷!”
李建臣单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