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内——
“嘭”的一声,似是什么被摔碎在了殿内,德妃气得脸色都隐隐有些发青。
“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德妃气得双手都在哆嗦,她谨小慎微了一辈子,才从洗脚婢一步步爬上了四妃之一的位子,可她的娘家人却在给她拖后腿。
李嬷嬷脸色也是一片苍白,她的家人可还在乌雅府生活,要真是出了事儿,谁都逃不过去。
“主子,他们并非嫡系,眼下这情况,不若叫大老爷灭口……”
德妃气过了头,捂着额角满面疲惫:“谁人不知我这个庶弟门下生意做得大,这些年永和宫从乌雅府拿了多少好处,你数得清吗?但凡有人注意到,咱们都撇不干净。”
李嬷嬷愁得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可这事儿瞒不过去,他们还跟直郡王府有来往,谁也不知直郡王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被直郡王反咬一口……”
德妃默然,正是如此,即便只是门下奴才出面,若是叫人知道乌雅府做着阿芙蓉的生意,还叫人私出海岸,若直郡王是同谋就算了,可若……他是要逮老四的把柄好对付太子呢?
到时候这脏水就洗不干净了,老四恐怕也得恨死乌雅一族。
“都是乌雅氏那个蠢货!若不是她叫蒙德替她做下那些事情,如何会露出马脚!”德妃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案几上,带动的杯子都颤了起来。
李嬷嬷也是恨得厉害:“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做?”
德妃闭上眼深吸了两口气,才重新淡定下来:“你可确认老四没有派人调查?别人也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李嬷嬷肯定地点头:“回主子的话,老奴再三跟大老爷确认过,确无陌生人有异动。”
德妃悄悄松了口气,很多时候她还是挺害怕自己的大儿子的,尤其他又是个最端方不过的人,若是叫他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你去传本宫的口谕,就说乌雅氏为陷害府中侧福晋,私自派人制作五石散,让她在佛堂了此残生吧!”
李嬷嬷有几分迟疑:“主子,若是如此说了,难免郡王不派人多追查……”
德妃摇了摇头:“全然瞒着不可能,你私底下再告诉老
四,李氏父亲的事儿我查出来了,就说是直郡王借乌雅家的手下得好棋,意在拉太子下马。其他的你不必多说。”
李嬷嬷不太懂,可她还是赶紧应声后,便匆匆出了宫。
她不知道,德妃却是了解自己的儿子,老四这个人,正直却不心慈手软,总想着平衡各方却也多疑。
眼下似真似假的把消息给出去,直郡王毕竟是动了手脚,若是直郡王真抖搂出乌雅氏门下的那条线,到时候老四也会怀疑到底是不是构陷。
可乌雅氏的父亲蒙德还有那几个太医是不能留了,那个府医和医婆子也得尽快找人收拾干净了才是。
她思忖着,扬声将永和宫的大太监徐康叫了进来。
就在李嬷嬷坐着马车急匆匆往四爷府赶过去的时候,清风苑内还是一片紧张气氛。
福晋听了武氏的话,心下当即就是一惊,她目光锐利地转头盯住了宋琉璃。
这宋氏平日里乖巧懂事,两年多不曾有孕,她倒是忽略了去,眼下四爷可是宠她宠的厉害。
乌拉那拉氏低着头衡量,到底是该趁机踩一脚还是留着这个棋子以后再说。
宋琉璃没给她犹豫的机会,她对武氏所言不感意外,唯一让她有几分惊讶的是乌雅氏竟能说动武氏,倒还是小瞧了她。
四爷这会子怒火滔天,虽然宋琉璃有孕这事儿让他心下稍微和缓了那么一点,可也只是眼神微滞罢了。
宋琉璃抬起头,妩媚又单纯的杏眸微微眨动,纯然无辜的样子,她比乌雅氏演技还要高。
“婢妾确实换洗晚了些,有没有孕婢妾还不确定,不若叫太医给婢妾把把脉。”宋琉璃说完后,扫了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