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宝摸着脑袋不说话,可心里到底是把许福又放高了许多,连邱顺和赵福成都要退避一舍之地了。
宋琉璃因着昨晚并不算劳累,起得也不晚,在床上滚了半天,才软糯着嗓音问:“什么时辰了?”
茯苓用银钩挂好床帐,声音清脆:“回格格的话,才将将辰时过半。”
木莲:“……”
偌大一个四爷府,估计也就只有兰柏轩提起辰时能用将将二字。
府里哪个女主子在爷留宿的时候不是早早起身服侍,亲自把爷送出门呢?
她们家格格?反正木莲的印象里是没有的,一开始估摸着是累得起不来床,再后来就是习惯成自然,再也不起床了。
偏偏爷惯着这位,左右只有兰柏轩和外院的奴才知道,要是叫后院其他女人知道,估计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宋琉璃起身后,这日的早膳就多了一罐子用杏仁儿煮过的牛奶。
她本就喜欢奶制品,现在有未食符在,吃喝下去多少都会滋润她本身,那她就更喜欢了。
“府里有牛奶啊?许福你问问看是不是每日都能来点儿,咱们可以花银子。”她心满意足喝完一大碗牛奶后喟叹着问。
许福笑眯眯躬着身子:“格格放心,不用银子,每日都有。”
刘小宝今儿个一大早拉着他手不放,前前后后问了一大堆,早上四爷说那话的时候可没避着奴才,那小子就差把他当亲爹供着了。
许福自小当差到现在,还真就没这么畅快过,这种畅快让他满腔热血都沸腾了,只想着将全部的心眼子都进献给自家格格。
等宋琉璃用完了膳,木莲将东西收拾出去的功夫,许福凑到她身旁,压低了声儿:“格格,听小苏公公那意思是张格格被太医叮嘱不许出院子,让她安分养胎。奴才听说张格格气得不轻,咱们可要趁机加把火?”
宋琉璃没听明白,她一边往软塌走一边问:“加什么火?”
许福扶着她坐定,给她倒好了消食茶,扫了眼门口这才继续:“奴才听说气大伤身,若是火气太大,想来不注意小产了也是有的,奴才可以收买碎玉阁的粗使……”
“咳咳咳……”宋琉璃差点儿没呛死,好不容易缓和过来,才一脸惊讶的看着许福。
牛逼啊,她身边还有这种心狠手辣的选手?她很欣慰,但是——
“许福,我知道你聪明,但不论你做什么,都不能过了
我的底限。”
许福见自家格格说得认真,心头一动,抬起头表露疑问。
宋琉璃更认真道:“我不主动害人,人若害我,那我必定要光明正大的反击。还有……不管任何情况,绝不能对孩子动手,若是你过了界,我不会让你顶缸,可我也容不下你,懂了吗?”
许福心里那点子飘忽突然就落定下来,眼神中比过去更多了些什么,他轻轻跪在宋琉璃跟前,抬起头看着她:“奴才牢记格格吩咐,永生不敢或忘!”
他是心眼子多,也愿意为了自家格格筹谋,甚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都行,可到底他也会算计,对自己脑袋还能在脖子上待多久患得患失。
眼下听了格格的话,他觉得自己应该遗憾心眼子派不上用场,可莫名的他却更愿意为自家格格鞠躬尽瘁了,哪怕去死也变得没那么可怕。
宋琉璃倒不是为了收买奴才,她毕竟是两世之人,现在虽没有法律可言,但对她来说平白害人性命,甚至对孩子动手,那都是犯法,即便没有警察会抓她,她心里的道德谴责也过不去。
窗外水蓝色的便袍一闪而过,木莲眼神带着笑意当什么都没听到,去抱厦里给主子端瓜子儿,也到了该嗑瓜子儿看‘女则’的时候了。
她没瞧见那抱着饱饱的小太监也悄悄蹲在角落里,眼神中满是热切。
宋琉璃歇了会儿,想起兰柏轩的新成员来:“去把饱饱抱过来,那小太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