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尉斯就一直这么静静看着眼前的人,一直到他发现些许不对劲。
她在哭。
傅尉斯晴空万里的心情似乎突然添一道惊雷。
这不是傅尉斯第一次见女孩子哭,却也几乎等同于第一次。因为放在以前,他周围的女生大多是因为成绩不好落泪。像眼前这种哭得撕心裂肺的,他的确是第一次见。
傅尉斯不不明白眼前的人是为什么哭,但看她哭得那么惨兮兮的样子,估计绝不是成绩不好那么简单。作为一个超级无敌大直男,傅尉斯被眼前这道难题疑惑住了。他有那么一刻后悔今天没带上多嘴的孙洲,倘若孙洲在,定能给出一些答案。可傅尉斯又庆幸孙洲不在。他是个自私的人,自己好不容易看上的美景,并不喜欢同别人分享。
蒋妥哭得惨烈,甚至引起保安注意。可这地方属于公共区域,保安也无可奈何。况且她附近并没有人,保安大哥见小姑娘哭得那么凄惨,心中也生出几分怜惜,只是劝道:“小姑娘,哭过就好了。”
蒋妥很快抹了抹眼泪,不再哭泣。
她其实是个很懂事的女孩子,知道自己这哭法多少让陌生人担心,便朝保安吸了吸鼻子,主动坦白:“没什么大事,就是被我爸爸打了一巴掌,我心里难受。”
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保安大哥看得出蒋妥脸上那五指印,点点头:“现在长辈和年轻人都有代沟,好好说话就行。”
蒋妥摆摆手:“没得沟通的,死老头被狐狸精迷了眼了。”
隔得不远,傅尉斯倒是听得一清二楚,原本紧张着的那颗心也瞬间放下。
古语说得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其实中秋节这么一个阖家团圆的日子,他傅尉斯也是一个人过。他倒是不在意什么节日的,只是这几天孙洲三句话不离团圆两个字,倒也让他心里有种古怪感觉。
蒋妥坐了没多久,拿出手机拨了电话,对那头说:“老王,你在哪儿,我要去你家蹭饭。”
那头王培凡连忙道:“来来来!我家今天还有大闸蟹呢!”
蒋妥喜笑颜开:“大闸蟹?好!我马上来!”
说话间,蒋妥已经起身。她似乎全然忘了自己刚才还哭得撕心裂肺,而这会儿想到即将到口的大闸蟹喜上眉梢。
一直到人走远了,傅尉斯才从车上下来。
他像是一个怕被人发现的偷窥狂,深怕自己这番注视被她发现。然而看着人真的走远了,他有有股淡淡的失落。假设他刚才像保安大哥那样稍微大胆一些,或许能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于是这天中午,傅尉斯破天荒点了大闸蟹——这种他以前认为最麻烦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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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过后,蒋妥像往常那样继续住校上学。
中秋节那天蒋妥和老爸这一闹腾,当天晚上她就回了家。原因很简单,她可不想被继母和继姐鸠占鹊巢。
家是她的,她还跑出去流落街头算是个什么回事。于是中午蒋妥在王培凡家里吃完大闸蟹,下午在王培凡家里睡了个午觉,到了傍晚才悠哉哉往家里走。
好在蒋财富也似乎早习以为常,对蒋妥中午离家出走晚上又回来不算惊讶。
只是不免问她一句:“中午你在哪里吃饭的?”
蒋妥心里还有气,冷淡回答:“我在王培凡家里吃大闸蟹了。”
蒋财富被气笑:“你倒有心情在人家家里吃大闸蟹,现在这个时间大闸蟹贵,你别总是蹭人家的。”
说着,蒋财富又主动跟蒋妥道歉,说:“中午的事情,我也是一时心急。”
蒋妥瞪了一眼蒋财富,没有说话。
蒋财富看看蒋妥红肿的脸颊,又心疼又无奈。他经常不在家,蒋妥也一直住校,父女两人有时候是半个月才见一次面。可每次见面,蒋妥和滕佳佳两个人总是在闹腾。
蒋妥一直在蒋财富面前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