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了追求,眼中只余一片茫然。
顾准去了他爹娘的墓前。从前他熬不住的时候,就会来这边看一看。只是这段时间太忙,已经许久不曾来过了。
顾准擦了擦墓碑,缓缓坐下,呢喃道:“爹,娘,如今你们能安息了。”
六七年过去,他终于成功报仇了,还洗刷了自家的冤屈,他爹娘泉下有知,应当会你瞑目吧。
顾准已经好久没有想过往事了,但是这两天却频频记起。爹娘去世的时候他并不大,其中的内情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高崇德害得自己家破人亡。顾准曾经一心想着揭穿高崇德虚伪的面孔,只是除了吴婶子,村里已经没有一个相信他的。
对于顾长安跟顾长乐,一开始顾准也有些难以接受,总想着若没有他们,他娘是不是就不会死。
只是后来相处越多,顾准便知道,想那些都没有用,这毕竟是他剩下的唯二亲人。要说恨的那就只有高崇德了,是他害死了爹娘,也是他害的他们兄妹三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只是高家对于他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到顾准无法动他分毫。
这些年,支撑顾准走下去的就是对高家的恨意,可如今高崇德被判了死刑,高修文被充军,王长茹被流放,就连高家那对庶出的母子也没什么好结果。至于高芩,她被王家接回去了,只是看今日这情况,连王长茹被押送走王家人都未出面,可知是怨上了,既恨上了王长茹又如何能善待她的女儿?
高家所有的人,都没有一个善果。
按理说大仇得报他应当快意,可痛快过后,却只剩下木然。该报的仇都已经报了,往后他又该何去何从呢……考科举吗?只是顾准忽然发现,他根本什么都不想做。
系统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它觉得,在这种思考人生的关键时刻自己还是闭嘴好了。如若不然顾准想岔了误入歧途,它哭都没地方哭去。
顾准在他爹娘的墓前枯坐半日,天快黑了的时候才赶了回去。
只是自己依旧未想明白过。
五日后,处理完府城诸事的李况,刚一回来便急匆匆去照看他的花。
这盆花跟着李况从京城到盐官县,如今已抽了花苞,眼看着要开了。家里除了李况,就没人精通养花之道德,所以这段时间李况纵使在外还惦记着,生怕它枯了。不过如今看着还好,只有个别几个黄叶子。
李况赶忙抄起剪刀开始修剪。
李夫人刚听丫鬟说丈夫回来,推下事情赶了过来,只是刚进门,便见到他杵在花盆前。李夫人不悦地挥退下人,上前便质问一句:“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修花呢,有你这么当人师父的吗?”
李况不明所以:“我又怎么了?”
要是他记得没错的话,他这不是刚刚才回来吗?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呀。
李夫人一把夺过剪刀:“一天到晚就知道惦记你的花,也不晓得关心关心你的弟子?那孩子才十七,你非让他跟着一块儿去抄家,如今可好了,高家是抄了他人也蔫了,整日整日得没精打采,也不见你过问一声!”
李况无奈地重新拿起剪刀,跟她讲道理:“你懂什么,这枯叶就是得剪了才能精神。”
“你也不怕直接把它给剪死了!”
“怕什么?这叫不破不立,任由枯叶长着才不好开花呢。”
李夫人冷笑:“若是人家铁了心不愿意长下去呢?”
李况摊手,没办法地看了看李夫人:“行,你主意多,你说说该怎么办吧?”
李夫人直接,搬了一盆草过来,直接放在她那盆宝贝花盆旁边:“瓜果蔬菜混着种才好结果,更何况是你这盆宝贝兰花了。”
李况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