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后,晋王萧晟比先时更加忙碌。
侄子年幼,他暂领朝政,每天要处理的事情极多。
接连数日,他回府时,都已暮色四合。
沈纤纤每天等着他回来一起用膳。
晋王握着妻子的手,温声道:“说了好几次了,以后不用等我,饿了就先吃。”
“我乐意,我偏要等。”沈纤纤下巴微抬。
笑话,她午后加过餐,现下还不能跟着吃点宵夜?
萧晟失笑。他真是爱极了她这故作娇蛮的模样。
先帝驾崩,他并不像表面那般云淡风轻。毕竟这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长,甚至在他成长过程中,半兄半父。
尽管皇兄对他有利用和猜忌,但其骤然离世,他心里也不免感到失落难过。
尤其是亲历萧世钧逼宫一事,他更觉得人生易变,世事无常。
待他解决一切,回到家中,看见妻子熟悉的面容后,那些低沉情绪霎时间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和庆幸。
还好有她。
晚间沈纤纤怕冷,会不自觉地依偎在他身边。
萧晟揽着怀里的人,心内泛上细密又温柔的满足。
国孝期间规矩多,不过对于时常待在王府的沈纤纤而言,除了衣服素一点、不能吃荤以外,影响不大。
白天萧晟出去忙政务,晋王府就成了她的天下。
正值春天,她听故事、看话本,荡秋千,又让福伯从库房找出一些棋谱,慢慢研究。
等四十九日重期过去,民间不再禁止屠宰。虽还在国孝期间,但饮食已逐渐恢复了正常。
一天闲着无事,沈纤纤翻出了当日那个没做完的荷包。
也不知道萧晟怎么想的,他竟将未完成的荷包放进了她装情诗的木匣子中。
沈纤纤左看右看,实在是别扭。一只鸟看着形单影只的,不好看。
“忍冬,帮我找一些针线。”沈纤纤决定,将一对鸳鸯给补全。
看清王妃手中拿的是何物后,忍冬动了动唇,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开口。只依照王妃吩咐,找来所需的针线等物。
阳光正好,春风和煦。
沈纤纤坐在院子里,慢悠悠地绣鸳鸯。
这个荷包当时快做好,只差一点了。尽管她有意放慢速度,可还是很快就完工了。
等晚间晋王回府,两人沐浴过后,沈纤纤“不经意”地让他看到荷包。
萧晟眼神微动,很快注意到鸳鸯被补全了。惊讶过后,他的目光瞬间变得炽热起来。
他紧紧握着荷包,细细打量,意外、惊喜、动容,还有些不敢置信:“纤纤,你,你做的?”
沈纤纤有些骄矜,并不直接回答:“不是我,还能是你吗?”
“不是……”沉默一瞬后,晋王一把将妻子抱进了怀里,“我是没想到。”
两人和好后,他没主动提起过荷包,也没再让她做过什么。没想到,她今天竟把这一对鸳鸯补全了。
看鸳鸯成双成对,他心内涌上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他声音很低:“纤纤,我很喜欢。”
沈纤纤脸颊贴在他胸膛上:“你若是好声好气说话,以后想让我给你做东西,也不是不能。”
虽说费事一些,可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在意的是他的态度。
“嗯。”萧晟低低一笑。
“不过我要是给你做了,你不能嫌弃,必须得每天都戴着。除非我做了新的,把旧的替换下来……”
沈纤纤话没说完,他的吻便落了下来,说出口的话语就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呜呜咽咽。
她心中不服,张口便去咬他。
这反倒更方便了他唇舌的攻城略地。
她身子蓦的腾空,竟是被他给抱了起来。
等再意识清醒时,他们已经是在床榻上了。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