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往外走。
一打开门,就有冷风扑面而来,油灯的光芒晃了两下。
沈纤纤用手护住,免得灯光被风一下子吹灭。
晋王上前两步,用身体帮她挡住风,出言解释:“纤纤,我不来怎么见你呢?你又不肯见我。”
伴随着夜风,他这话听起来,竟还有点若有若无的委屈。
沈纤纤忍不住想呛他两句:“这么说来,是我的错了?”
“不不不,我的,我的,是我不好。”晋王此时认错非常迅速。
他知道不问自来、翻墙越户非君子所为。但若不无赖一点,真怕她一辈子都不见他。
沈纤纤心内懊恼,本该不搭理他才对,可不知怎么,竟又冲他使性子。
可能是他好言好语说话的模样太过熟悉,她没能真正无视。
而且她内心深处,也不是真的对他没有情意。
沈纤纤低下头,加快脚步回正房。
萧晟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直到房间的灯黯淡,他才离去。
回到孟家偏院,发现章从已等候多时了。
“王爷……”
萧晟将麻袋递给章从:“让人把这个收拾了,毛皮做个小褥子,肉看看能不能找厨子烤了。”
章从打开一看,立刻竖起大拇指:“哎呦,狗獾,好东西。”
晋王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只拂了他一眼。
章从机灵,立时收敛神色:“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本王不在这几日,王妃可还好?”
“挺好的,一切如常,并无异样。”
萧晟沉吟:“王妃一直和那姓刘的一起用膳吗?”
章从心里一咯噔,暗想,莫非王爷疑心王妃与人有私?
他整理心情,认真回答:“回王爷,王妃与刘镖师之间,清清白白,并无任何越矩之处。一入夜,院门就锁上了。”
“谁问你这个了?”晋王嗤笑,“本王能不知道?”
章从挠了挠头:“那王爷的意思是……”
“昌平侯夫妇不和她一起吗?”
章从一怔,神色骤变。他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了。
王妃是傅家小姐,但住在偏僻院落,身边没有丫鬟仆从伺候,自己下厨做饭。
“他们夫妇有时会过来,但王妃……”
萧晟续道:“王妃并不曾早晚请安,承欢膝下。”
章从点一点头:“是。”
晋王双目微阖,心想,果然,她和她亲生父母并不亲近。
难怪她居于偏院,要到厨房灶间烤火取暖。
绵密的心疼涌上心头,他低声吩咐:“去备个炭盆,准备一些银炭。”
“是。”
章从办事靠谱,半个时辰后,他就带着崭新的炭盆和银炭出现了。
晋王刚沐浴后,换了干净衣衫,随口问:“哪来的?”
“从孟家花重金买的。”
“嗯。”萧晟很满意,“回头去账上支银子。”
章从嘿嘿一笑,没再说话。
——
次日清早。
沈纤纤打开房门,习惯性就去看窗台。
然而她眼角的余光却注意到,门外放着一个精致的炭盆和一筐炭。
她阖了阖眼睛。
冬日严寒,昌平侯夫妇也曾使人送炭过来,被她婉拒,无奈只得放弃。
这次是谁半夜送的,她能猜得出来。
沈纤纤绕过炭盆,走至窗台下,拿起信封。
拆开细看,除了七首诗,还有短笺,说是要她拿这炭御寒用。
沈纤纤撇嘴,心想,哪里就冷得用炭了?
她睡前灌个汤婆子,感觉也很暖和。
将信封塞进袖袋,沈纤纤暂时放下炭的事情,打开院门。
她正要去厨房,忽听敲门声响起。
沈纤纤心思一动,有些意外。今天知道敲门了,不悄悄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