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率先后退几步。其余侍卫有样学样,也稍稍远离了一些,装模作样去看舞狮,还时不时地鼓掌叫好。
盯着自己的人一下子少了很多。尽管如此,被扼着手腕的沈纤纤依然走不脱。
萧晟定定地望着王妃,认真说道:“别听郭明瞎说,他知道什么?我这回出京,是为了找你。”
沈纤纤抿了抿唇,并不作声。
她留书出走之时,就想过这一点。她不告而别,他肯定会找她一段时间的。所以她才远离京城。
“不然我为什么千里迢迢去洛阳?”萧晟声音渐低,恍若呢喃,“卿卿,我很想你。”
自她走后这两个多月,他一直少眠。偶尔睡着,也总是梦见她。
以至于今日刚见到她时,他还曾恍惚过,是不是又是一个美梦。
“洛阳?”
“你不是伪造路引,要去洛阳吗?”萧晟的眉眼不自觉柔和下来。
沈纤纤眼眸微睁,没想到他连这都知道。
转念一想,也是,以他的势力和手段,他若肯认真寻找,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也不足为奇。
她稳了稳心神,轻声道:“王爷不必这样。在那封信里,我已经写的很清楚了。我们情况特殊,算不得真正的夫妻。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就挺好的……”
“清楚什么?让我对外宣称你死了,再找一个?还欢喜?你走了,还让我怎么欢喜得起来?我们怎么就不算夫妻了?”
提起那封信,萧晟深藏在心底的酸涩和不甘又开始冒泡:“卿卿,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沈纤纤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王爷,你真的不必因为责任而委屈自己。”
何必呢?还特意从京城找到洛阳?反正又不喜欢她,当那些事情都没发生过不好吗?
“谁说我委屈了?”萧晟马上反驳,重新将她箍在怀里。
沈纤纤下意识挣扎,感觉额头上骤然落下了一个吻。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她身子一僵,挣扎得更加厉害。
却听他声音极低,就在她头顶响起:“和你在一起,我一点都不委屈。我明明是,是心甘情愿,乐在其中。卿卿,不是负责,我是真的心悦于你。”
刘云从另一条街赶回来时,远远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
今天是大年初一,许多店铺关门谢客,并不营业。
他跑了两条街,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肉饼铺,央求厨子开火烤饼。
对方不肯。他主动把价格提到三倍,对方才勉强同意。
如此一来,他耽搁的时间就久了一些。
待两个肉饼出炉,他让厨子帮忙用油纸包了,揣在怀里,兴冲冲就回乐合街看舞狮。
谁料想,刚一到乐合街,他就看到一个陌生男子将沈姑娘搂在怀中,还动手动脚。
沈姑娘挣扎着,可惜力道有限,没能挣开。
刘云心头怒火蹭的一下就冒出来,越燃越旺。
是他失职了,不该离开她这么久的,致使她陷入危险境地。
他一摸腰间,甚是懊恼。
今天出门看热闹,不曾带兵器。这可如何是好?
眼角余光瞥见地上的一根木棍,刘云立刻弯腰捡起,握在手中,大步赶过去。
人还在数步开外,他就怒喝一声:“淫贼,快放开沈姑娘!”
与此同时,他挥舞着木棍就向那淫贼肩头打去。
身后木棍裹挟着风声袭来时,萧晟本可以轻松避过,但瞥一眼怀中的妻子,想到她方才那句“”“情况特殊,算不得夫妻”,以及她临走前留下的那封信。他心念急转,瞬息之间就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身子一侧,看似躲避,却不偏不巧,脑袋堪堪撞在了木棍上。
发现要打到对方后脑,自幼习武的刘云心说不好,匆忙减轻力道。
然而,大概是来不及了。他并未用多少力气,竟眼睁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