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相护?那她为什么只认十九岁的他是丈夫?!
骗子!
周太医的话再次回响在耳畔,萧晟握着书信的手不自觉微微颤抖。
守身如玉……
他先时觉得那是无稽之谈,现在竟然开始怀疑,她是真的在为了十九岁的他守身。
萧晟胸膛剧烈起伏,升腾出强烈的怒意,还夹杂着浓浓的不甘和心酸。
怪不得他一恢复记忆,她就不惜装病来逃避与他同房。
原来她只把失忆期间的他当成是她丈夫。
十九岁的他有什么好?禁不住美色/诱惑,还被她支使得团团转。
不就是会给她端个茶递个水、一天送一首情诗吗?
他还救过她呢。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失去四年记忆。
在她心里,他算什么?
他们之前种种,之后种种,又算什么?
“福伯,福伯,检查过了。”忍冬小跑着过来,一眼看见面色沉沉的王爷,瑟缩了一下,小心施了一礼。
“怎么样?”福伯轻声问。
不过现在再问也没必要了,王妃究竟是怎么离开、因何离开,想必王爷已经很清楚了,不需要通过其他事物判断了。
忍冬定一定神,如实回答:“王妃的衣衫一件不少,银票也一张未动。至于首饰,首饰除了今天早上给她簪戴的那些,只少了一对碧玉镯和一对珍珠耳饰。”
福伯摆一摆手,示意其退下。
晋王猛然偏过头,眼神晦暗,脸色更沉了几分。
碧玉镯。
珍珠耳饰。
这两样东西,都是他失忆期间,在永锦街陪她购置。
她什么都不带,偏偏只带走这两样。
再一想到她信中所提,有夫妻之情的是十九岁的九郎,他就觉得有涩然从心底一点点漫出来,迅速游走在四肢百骸。
萧晟牙关紧咬,勉强维持住神情,冷声道:“立刻派人去找!务必把王妃给找回来。”
“已经让人去找了。”福伯小心觑着他的神色,试探着问,“王爷,您是不是跟王妃吵架了?不然没道理……”
也不对,清早王爷出门的时候,他们看着还挺要好的啊。
萧晟抬眸,目光锐利如刃,声音极冷:“谁说我们吵架了?王妃只是出去散心而已。”
福伯动了动唇,心想,出去散心也没必要特意支开别人,留书出走。
但是看王爷现下的神色,他知道这话说不得,只能应一声是。
萧晟稳一稳心神:“动静轻一点,别教外人知道。”
“是。”
种种情绪尚未退去,萧晟已略微恢复了一丝清明。
她一个孤女,无依无靠的,能去哪里?
“查一下沈之远住在什么地方,还有,京城的客栈、庙宇、庵堂,一处一处的搜。她独自一个人,应该走不远。”
“是。”
众人退下,各去寻找。
萧晟又浏览了一遍书信,死死地盯着那十二个字,猛然记起那天在马车里的场景。
他当时说“本王想娶的是一个出身名门、温婉贤良、恪守闺训的王妃。你还差得很远。”
她在信里两次提到这十二个字,是不是跟那天的事情也有关系?
这念头一起,他就抑制不住心潮的起伏。
或许她是在为他这句话而生气?
现在回想起来,这句话确实过分。
也不对,在此之前,她就在装病了。
萧晟心绪杂乱,一言不发,大步回到正房。
这个他们一起居住的地方,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可是现在,并不见她的身影。
萧晟一眼就看见了摆放在桌上的针线筐。
里面做到一半的青色荷包格外显眼。
他当时说的,荷包做成青色,正面绣鸳鸯戏水,背面绣并蒂双莲,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