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他很难忽视。
黑暗中,隐约能听到她均匀绵长的呼吸声,萧晟心里莫名就有几分烦躁。
一想到她数夜前还曾躺在这张长榻上,他忽然觉得身子有些发烫。
待要起身出去透透气,或是洗个冷水澡,又唯恐吵醒熟睡中的人,只得勉强忍耐。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稍微有了些许睡意。
这一夜他睡得都不踏实。
次日天刚蒙蒙亮,萧晟就起床了。
沈纤纤被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惊醒,呆滞了一瞬,继而想起来自己是在晋王房内。
还没彻底清醒,她的思绪略微有些混沌,拥着被子坐起身,眨了眨眼睛:“你这么早就要起来了吗?”
不刻意捏腔拿调,她的声音听起来甜润清婉。
萧晟动作微顿:“吵到你了?”
“嗯。”沈纤纤重重点头,隐约透着些许委屈。
晨光熹微。
隔着大红色的百子千孙帐,影影绰绰可以看到她整个人都裹在锦被中,只露出个脑袋。浑不见一丝一毫的媚意,倒意外的惹人怜爱。
萧晟移开视线,声音不自觉温和一些:“本王有事要忙,所以需早起。你不妨多再睡一会儿。”
沈纤纤从善如流:“哦,好的。”
她带着身上锦被,又重新躺下,干脆利落。
萧晟有些意外,原以为她会强打起精神起床,没想到她竟真的又睡了。
但不知为何,他竟有点想笑,连没睡好带来的燥郁都消散许多。
轻轻摇一摇头,整理了衣衫。忽的忆起昨夜之事,他索性将那个杏色荷包塞入袖袋中。
萧晟放轻脚步走了出去,并悄悄关上房门。
今日初一,按照惯例,禁军演武操练。
萧晟必须在场。
他简单洗漱用饭,命人备马。
素来勤恳的福伯却仍站着,没有立刻行动。
萧晟快速漱了口,重复了一遍:“备马,本王要出门。”
他停顿一下:“福伯这是走神了吗?”
“没有走神,老奴这就让人去备马。”福伯匆忙吩咐下去,随即欲言又止。
“还有事?”萧晟皱眉。
福伯面带难色:“有句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晟眉峰微动:“若觉得不当讲,那就不说。”
“算了,还是讲吧。”福伯狠了狠心,目视前方,认真劝谏,“王爷王妃感情好,固然是好事,不过还请王爷顾忌一下自己重伤初愈,掌握一下分寸。切记凡事过犹不及,莫伤了身体。”
萧晟额上青筋突突直跳,一脸的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话都说开了,福伯也只能以过来人的身份,明白说到底:“王爷,房事过多容易伤身。您看看您眼睛周围都是青黑。”
晋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哂笑:“本王这是没睡好。”
“啊,原来如此。”福伯作恍然大悟状,心里却自忖所料不差。
新婚夫妇小别重聚,夜间共处一室。没睡好那是肯定的,所以更要注意身体啊。
萧晟懒得跟福伯多作解释,恰好马夫备好了马。他直接乘马离去。
沈纤纤又睡了将近两刻钟,才彻底清醒。
换个地方,睡得还不错。
清早洗漱后,她就又回永春园了。
还是在这里感觉更习惯。
听话本、荡秋千,解一会儿九连环。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溜走。
忽然,福伯匆匆而至。
“王妃,外面有个姑娘求见。”
“哪个姑娘?”
“那位姑娘自称姓魏。”
“姓魏?”沈纤纤瞥一眼身后的初一,“那你请她进来。”
不多时,便有一女子出现在她面前。
一身青衣,声色清冷:“见过王妃。”
沈纤纤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魏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