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兰点头,“他们没问我吧?”
“我都快把人气死了,顾不上你咯。”
杜月兰咯咯地笑。
温庆平被她的笑声逗笑了。
腊月二十八,运输队放假了。
杜月兰夫妇收拾了一番后,便大包小包地回到温舅娘这边。
温舅娘他们早就把房间收拾好了,二人回到家啥也不用干。
核桃和花生都长了个头,特别是花生,几乎是一天一个样。
杜月兰小心翼翼地接过花生,“真乖。”
温表嫂一边给核桃缝衣服一边笑道:“晚上闹得很,早上爹娘还给烧了个花蛋子给她滚了滚,说去去邪气。”
花蛋子其实就是在上面用木炭花了小脸,然后埋在草木灰里烧。
“这样也好,”杜月兰没说这是迷信的话,其实大家都知道,只不过是求个心安,“我看她没发烧,精神也好,白天睡得多吗?”
“不多,所以晚上闹腾的时候,我们也纳闷。”
温表嫂摇头。
“妹妹嗓门可大了,”核桃在一旁学花生哭喊的声音,花生费力扭头去看他,或许是发现对方在学自己,花生有些不高兴地挥舞着小手。
“啊!”
“啊什么?让叔叔抱抱,”温庆平从干爹那边回来,此时在火堆边烤暖和了,就来抱孩子。
杜月兰把花生交给他,然后跟温表嫂叽叽喳喳说起话来。
“昨天庆强过来了,”温大舅坐下后说道,“说孩子初六的时候办席面。”
温庆强夫妇的姑娘早在三个月前就出生了,但因为身体不是很好,所以就先养着,一直到现在孩子精神气足,没有夭折的模样后,才想着给孩子冲冲晦气,办两桌席面。
温母他们得知是个姑娘,而且生下来后病恹恹的,不说去看一眼了,甚至没让当初报喜的温庆强进家门。
也因为这样,温庆强这次过来都没回家里。
“这次我们在家,倒是赶上了,”温庆平说。
温表哥和核桃把红薯从火堆里扒拉出来,然后分给大伙儿吃。
花生人小,眼巴巴地看见他们吃红薯,但却没有闹腾,倒是乖。
温表嫂快速吃完后,就抱着花生进房间喂奶了。
除夕这天早上,杜月兰夫妇和温表哥背着背篓去赶集,在镇上他们还遇见了严国安父子,以及刘思承和潘红果母女。
“难得今年除夕逢赶集,人真多啊。”
潘红果踮着脚看前面。
“你也运气好,今天和明天都是你休息,”杜月兰笑道。
“可不,”潘红果嘿嘿笑着,“你别说,我刚好避开了最忙的这两天。”
在供销社干得不错的潘红果叽叽喳喳地说起和同事之间的事,以及遇见的奇葩人。
一直到快中午,杜月兰他们要回去后,潘红果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的手,“我大哥二哥今天晚上到家。”
“那你和刘大哥的事儿很快就有消息了,”杜月兰捏了捏她的手心,挤眉弄眼道。
潘红果闹了个大红脸,“快走快走,快回家去。”
肉联厂忙得很,杜老三和杜大哥都不得空出来,所以杜月兰他们也没见到人,好在托人带了话,说他们初二的时候过去拜年。
“得亏没遇见姑姑他们,”回去的路上温表哥啧了一声,“我上次把人气着了,这要是撞见,肯定又要多嘴几句。”
“巧了,我上次回去也把人得罪了,”温庆平摊手,把厢房的事儿一说,温表哥竖起大拇指。
“干得好!当初盖厢房的时候他们可一分钱、一份力都没出。”
不过温庆富和温庆强兄弟还是帮了忙的,只不过想要帮更多忙时,被温母他们赶走了。
可等他们到家时,温母就在堂屋里坐着呢,身旁是抱着花生的温舅娘。
见他们回来,温舅娘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