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哟, ”杜月兰扬眉,“这两人斗起来还挺可乐。”
“要不是他两天没露面,大伙儿担心他出事, 记分员也不会去家里看他,这一看, 他就把你们家发生的事儿说了个干净, 好家伙,现在生产队都传遍了!”
刘思诺啧了一声。
“向着谁的多一点?”
杜月兰问。
“老一辈的叔叔伯伯都向着你公公, 有些婆婆向着你们姑,婶子和嫂子们还有我这种,都向着你婆婆。”
刘思诺挽着她的手臂笑道, “反正我是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我就是不嫁人, 也不要嫁给那种男人。”
“打了你一次, 就会有第二次, 以后稍微有点不顺心的事, 可能就会拿你出气,这种男人真不能嫁。”
说到嫁人,杜月兰又想起温庆平向穆水阳打听的事,她把刘思诺拉到人更少的地方说话。
“关于二伯后边那户人家, 平哥找和他干过几个月活的人打听过了。”
刘思诺脸一红, “怎么样?”
“人大毛病没有, 很爱收拾, 心比较软, ”杜月兰尽量简单说,“不过有一个特别重要的事,你可能得斟酌斟酌。”
“什么事儿?”
刘思诺提着心。
“说他时常带着一姑娘用的头绳, 时不时就拿出来看。”
杜月兰小声道。
刘思诺的心一下就凉了,“有主了啊?”
“啊,”杜月兰见她脸一垮,赶忙又道,“也不一定,你看他这么久也没成家,也没听见定亲什么的。”
“算了算了,”刘思诺摆手,“没缘分。”
杜月兰无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男人都在后面。”
“欸,”刘思诺抬起头看了看天,“感觉要下雨,你买完东西没?”
“买完了。”
“那行,等你回生产队咱们再好好说说话。”
刘思诺冲她挥了挥手,便往公社那边去了,她和刘思承一起骑自行车来的,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她赶集回家都回骑自行车回去,不然家人不放心。
“好!”
杜月兰看得出她挺难过,可眼下在大路边也不好多聊,只能使劲儿冲她挥手。
等刘思诺进了公社后,杜月兰也转身回家了。
她来的时候是和队里几个婶子一起来的,现在也一起回去。
路上婶子们总套她的话,想知道为什么她在娘家住着,杜月兰只说婆婆也回了娘家,所以让她也回娘家看看爹娘。
这理由让婶子们没法再问。
毕竟人家婆婆都回自己娘家了。
刚到家门口,就见狗娃颠颠地跑了过来,“姑!”
“慢点儿。”
杜月兰笑道。
狗娃咧嘴笑着,脚下的速度却没有因为慢下来,他跑到杜月兰身旁,一把抱住对方的腿,“姑,卖酥糖的叔叔今天没有被水拦在河对面吧?”
这是哄孩子的话,告诉孩子卖酥糖或者卖饼子的叔叔因为过不了河,所以被拦在了河对面,不能去集市上,自然就买不到糖了。
但其实全都是供销社卖的。
“没有,今天他过河了,”杜月兰晃了晃背篓,“走,咱们回家。”
狗娃高兴得不得了,在前面蹦蹦跳跳地跑。
“奶奶!吃酥糖咯!”
“听见了,”杜母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她正在晾衣服,见杜月兰二人进来,她侧过头,“这小子一上午跑出去好几趟,就想看看你回来没有。”
“我本来想等爹和大哥一起回来的,但他们说今天要忙一些,中午饭都不回来吃了,看着天要下雨的样子,我就先一步回来了。”
杜月兰放下背篓,从里面拿出一包酥糖,在狗娃亮晶晶的眼神下道:“跟姑姑去洗手。”
“好!”
狗娃使劲儿点头,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