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厉害啊。”
杜月兰发出一声感慨。
毕竟温二伯那身板瞧着比温父要矮、瘦些,居然能纠打那么久。
“别看二伯瘦巴巴的,”温庆平把脚擦干穿好鞋后,蹲下来给杜月兰擦脚,“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刺头,我听大舅说二伯打人可狠了。”
杜月兰垂头看他,细白的脚被握在那有些黑的大手上,那对比太强烈了,“我自己来嘛。”
“我就想多亲近你,”温庆平哼了一声,还在她脚背上亲了一下,杜月兰哎呀一声,红着脸硬是把脚抽了回来,塞到棉鞋里就起身往小门那边去,“我刷牙洗脸了!”
温庆平笑了笑,提着水出去倒了,顺带在外面洗漱完再回房。
见厢房里的光灭了后,温母让温庆富去把温父喊回来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工。
温庆富没多久又自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空碗,“大姑说爹已经睡着了,让我别吵着他。”
看着那干干净净的碗,又听见这话,温母气得呼吸都重了,“一个不如一个!真是一个不如一个!”
温庆富当然知道她在骂哪几个,于是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往堂屋走,“娘,大哥过两天就得回运输队了,家里的事儿,还不得听您和爹的,别着急。”
“也是,”温母闻言心情好了许多,“你大嫂那么能干,一定会把家照看得很好。”
第二天早上温母没有在院子里故意扯着喉咙喊人起床了,杜月兰和温庆平在吃早饭的时候,才看见温母从房里出来。
她还一手扶着头,眉头紧皱一边走一边哎哟哎哟的。
“娘您怎么了?”
温庆强疑惑地问道。
“也不知道怎么的,头疼得很,”温母慢悠悠地坐下,一手撑住头,“我今天怕是上不了工了。”
“那就在家歇着,”温庆富赶忙说,“家里也不缺您那点工分。”
温庆娇姐妹也跟着安抚温母,让她在家休息,别去上工。
“是啊娘,您不舒服就歇着,身体要紧。”
杜月兰也满脸赞成。
“那怎么成,我一天怎么也有六工分呢,这要是没去上工,那可一工分都没有,”温母一边说一边看向杜月兰。
就差指着她的鼻子说:你去上工呗。
“怎么不见爹?”
温庆平忽然出声。
正在干饭的温庆富抽空回道:“歇在大姑家了,早饭也在那边吃吧。”
“肯定的,每次爹去大姑那边吃饭,早饭都不回来吃的。”
温庆美点头。
于是除了温母和温庆富外,其余人都在说温父没回家吃早饭的事,这让刚开了头的温母又噎在那了。
她这话头也不好往下顺,最后到底舍不得那点工分,吃过饭后还是去上工了。
杜月兰听温庆平的话,没有跟着去上工。
但凡公婆对她男人是真心好,她都愿意孝顺二人。
温庆平是个会玩的,带着杜月兰满山遍野地跑,二伯他们也请夫妻二人去吃了顿晚饭。
二伯家的人是真多啊,杜月兰细细数了数,发现一共有十四个人!
吃饭时一张桌子都坐不下,得两张桌子。
大人坐一桌,孩子们坐一桌。
可以说每天家里都热热闹闹的。
到了回门这天,温母准备了八个鸡蛋,半斤熏肉,还有家里的一点小菜做回门礼。
这在乡下算是比较重的回门礼了,温庆富看见后有些酸溜溜地说道:“这也太多了吧,把熏肉拿出来也不算差的。”
“你懂啥,”温母拍开他的手,“你大嫂娘家那边两个人在肉联厂干活呢,不把关系打好,以后吃肉的日子能多?”
“其实大哥每个月给的那些钱,您也能拿来买不少肉了,偏偏一个月才给我们买一次肉吃,”温庆强在一旁抱怨道。
两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