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拿命在熬。”齐成指了指天,比划了个一,然后又比划了个二。
“还有……那个小老头从赣省回去了?”梁玉微脸上闪过一丝烦躁,声音放低了些问。
“嗯,我派人二十四小时护着他呢,你放心就是。”齐成正色回答道。
“哼,要我说,他这个节骨眼儿回去,盼着他死的人多着呢,再待几年回去多好,非得……要不是我爹留了遗言,我才不管他。”梁玉微冷哼了一声,突然就来了气。
“你也知道,他从年轻时候就全心全意为了这天下老百姓能安生过日子拼命,当年他主张土地改革要剿匪,老当家的二话不说就让狼风寨销声匿迹,要发展科技,你家老大为了保护那些物理学家也……前些年你又为了救他,闹得那么轰动被全国通缉,只能隐藏在这山里头,他心里煎熬着呢,只恨不能多做些什么,生死他早就看淡了。”齐成见梁玉微像是气狠了,声音更低了些。
林美华赶紧握住梁玉微的手,入手就是一片冰凉,李国盛紧紧抱着她无声安慰着。
“老娘就是看不得那么多人白白牺牲,这么多年都熬了,还怕多等几年咋的?”梁玉微粗鲁地在李国盛衣服上蹭了蹭自己眼眶的湿润,大儿子永远是她心头过不去的坎儿。
“多等一天,就有无数人被折磨死,已经有太多人牺牲了,他不想让更多人牺牲。”沉默了会儿,齐成轻轻回答,梁玉微靠在李国盛身上听完,一句话都没再说。
远处高自强带着小伙子们,才刚刚挪到了半坡上,快被听墙角的李红刚,正拿着赵悦童的靴子在火上烤。
“你差不多喝点儿暖暖身子就行了,别喝太多,这是粮食酒,后劲大。”
“怕啥,我酒量好着呢!”赵悦童这一早上,又累又冷又受惊,她实在是需要喝点儿压一压。
再说她可是标准的山东人酒量,五六岁的时候,她爷爷喝半斤白酒,她能陪二两,大了可就厉害了,一瓶二锅头都不在话下,只不过赵越瑾不怎么让她喝而已,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是怕你一会儿回知青点,身上酒气重,让人误会。”李红刚无奈地看着赵悦童跟只小老鼠一样,一点点喝着酒,还美美地就着肉,那眯眼的小模样,像极了晒太阳的猫。
“嗯,那我就再喝一点,吃完这些肉我就不喝了。”好不容易能喝到一回酒,赵悦童还挺怀念的。
别的女孩儿都觉得白酒太辣,她很喜欢这种从舌尖到胃里的辛辣刺激,刺激过后还暖洋洋的,说不出的巴适,所以还没等肉吃完,她就把一整碗的酒喝光了。
“嗝……李红刚!”赵悦童打了个酒嗝,娇气地喊了一声。
“又咋了?”李红刚头都没回地替她烤干袜子,他正拿着她的袜子,一回头他就想去看那双莹白如玉的小脚丫。
“肉还没吃完……嗝……酒,酒木有了,再来一碗!”见李红刚不回头,赵悦童拿空碗磕着炕沿嚷嚷。
喝完了?这才多大会儿功夫?李红刚错愕地回过头,好嘛,那脸蛋儿已经飞上了两抹胭脂,大眼睛都开始没焦距了,这就是所谓的酒量好?
“没有了,你多吃点肉吧。”李红刚叹了口气,无奈地回答。
“你骗人!明明…明明还有!就…就不能相信…男人的嘴,都是特奶奶的腿儿…哦不,是还不如相信…嗝…世界上有鬼!”赵悦童嘟嘟囔囔地指责着,见李红刚不懂,她划着胳膊,连滚带爬就要下炕。
“你不…不去,我自个…嗝…自个去!我要…不醉不归!”
“等你吃完,我再去给你端,我从来不骗人。”李红刚赶紧放下袜子过来扶她,不免就看到了她白生生的脚丫子,虽然他没喝酒,可也莫名有些燥热起来。
“放屁!你刚刚…还打我了呢!你说过…嗝…不打人的!”赵悦童努力挥手想要甩开他的掣肘,却怎么都挥不开。
“我那哪儿是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