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没给徐忠说话的机会,放下筷子,面容不屑。
“陈泰不过秋后的蚂蚱,离死不远。”
“而我呢?”
王逸笑着指了指自己,继续说,“放在国内也许不算啥,但放在京海,还是有些名声,有些资产。”
“你说我吃喝不愁,想怎么花钱就怎么花,到了现在,也没人敢来找我麻烦,我何必瓷器碰缸瓦,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专门给自己找不痛快?”
换做任何人处于他现在的地位。
也都不会如此不明智。
徐忠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同样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如果真的是王逸将陈泰杀了,对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反而落了把柄。
可若是没杀?
绑走?
但绑走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徐忠有种快要将眼前迷雾揭开的感觉,却又看不清楚,抓不住思绪。
但凡案件。
要想抓住罪犯,率先要找到得益之人,谁受益,那谁嫌疑最大。
徐忠不明白王逸是否能在这起事件中获益,所以无法看透真相,但仍然有些不甘心。
“哈哈,我们这只是随便聊聊,我也不相信王老板是个胡作非为的,但有没有一种可能,陈泰被人绑走了。”
王逸听到这话,面色平静,忽然嗤笑一声。
随后站起身,没有回答,反而朝洛天虹看去,“吃饱了没?”
“饱了。”
洛天虹只是缺根筋,但不傻。
两人言语中的火药味当然看得出来。
王逸这才点头,目光平静落在徐忠身上。
“今天就感谢徐组长这顿饭,我下午还有些事,就不多待。”
王逸率先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顿了顿,回过头。
“徐组长,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要让我难做。”
言罢,离开包厢。
随着两人离去。
徐忠目光沉思,紧紧盯着包厢门口。
“是他做的。”
方宁目露诧异。
“你怎么知道的?那怎么不抓他?”
“因为他没否认,也没承认。”徐忠叹息一声,“至于抓?”
“怎么抓?有证据吗?”
“走吧,回去好好想想,他究竟要做什么。”
……………
京海的局势诡谲,临广市的局势同样如此。
纪委带走赵立冬半月有余,问询、侦查,基本上能落到明面的事情水落石出,境外贪污所得,损害国家利益财产落下帷幕。
望其以往功绩,认罪认罚,酌情处理,从轻处置,下达了文件。
经局党组2000年10月4日会议决定。
赵立冬曾任京海市政法委书记、市委常委,1996-2000年期间因严重违纪,撤销党内职务、行政撤职处分,降为副处级。
免除赵立冬临江省京海市政法委书记职务,降职降级,调任于临江省广林市禹卫县任宣传部部长、县委常委。
干部公示后,三天内上任。
处罚重吗?
重也不重。
从副厅级降到副处级,意味着这辈子在也没抬头的机会,处罚严厉。
但是以赵立冬所犯下的事而言,这处罚也不重。
按照正常程序,犯重大过错的干部,降职降级只能担任非领导职务,可赵立冬虽说从市降到县,却也仍然担任领导职务。
处罚落下。
赵立冬重见天日。
这半月好似度日如年。
每天数着时间生活。
虽说纪委的问询很正式,但也很压抑。
整个人也不如往日那般富态,面容都显得消瘦,原本还有许多黑头发,现在全白了。
赵立冬亦步亦趋的走出纪委办,看着耀眼的阳光。
仿佛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