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瘟疫。
而这些因果,很大一部分,得算在福地的“地主”陈平安头上。
她在那边开设书铺,雇佣手民,不惜低价赔本,售卖那些动了手脚的香艳书籍,再加上她暗藏了几副瘟神干尸。
通过卖出去的十数万本书籍,再加上没有买书却过手翻阅的看客,数量已经相当可观。一旦爆发瘟疫,顷刻间就会席卷天下。
如果同境,如此精心谋划,不说青壤之于桐叶洲,就是萧形,都有可能在莲藕福地得逞。
只是谁都是靠本事攒出来的境界,总不能为了个公平起见,就跌境。
何况跌境一事,论次数,陈平安可谓是独一份的。
那对在此歇脚的露水鸳鸯,最是发蒙。
什么隐官,广寒城,浩然天下蛮荒天下的,他们只是吃山下江湖这碗饭的,听不懂,只知道聊得内容都很大。
不过再不开窍,也听出了双方是仇家。
那个背书箱的文弱书生,是堵门来了。
那白面汉子的双手早就规矩了,试探性说道:“几位仙老爷,不如放我们先行离开,就不耽误你们叙旧了?”
仙藻冷笑道:“走?能走到哪里去,如今整座山头都在阵法中,给你一百年也是在鬼打墙。”
那汉子哭丧着脸说道:“你们神仙打架你们的,何必殃及我们这些会点武把式的凡夫俗子。”
妇人悄悄扯了扯领口,露出些白腻景致。
青壤笑呵呵道:“谁让你们毛手毛脚也不挑个地方,遭报应了吧?”
仙藻神色苦涩,以心声小心翼翼问道:“他为何还不动手?”
他们在桐叶洲坏了陈平安的好事,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才对,耐着性子与他们几个聊了这么久,不像是隐官作风。
别看年轻隐官一口一个仙藻姑娘、豆蔻姑娘,什么青壤道友。也是个杀妖不眨眼的主。
“南绶臣北隐官”,这个说法怎么流传开来的,说的就是这两位剑修,行事风格最不剑修,出剑最阴险啊。
今日落在隐官手上,她是知道自己大致下场的。
陈平安一直没动手,总不可能是垂涎她的这点美色吧。豆蔻说道:“发现我们的踪迹,他肯定第一时间就着急赶来,先撒网,需要确定我们的身份,再收网,以防任何一条落网大鱼走脱。就是不知道他现身之前,这座
山头内外,布了几座大阵。”
青壤的答案可能更接近真相,“你们只是附带的彩头,陈平安的目标,还是我。为了确定可以抓着我,他就得花费很多额外的心思。”
仙藻问道:“为何对他直呼其名。”
青壤差点没忍住就要骂人。陈平安都在这里了,你喊不喊名字有什么关系。
确实如这位符箓修士所说,陈平安的真正目的,还是青壤这个资质好到连于玄都称赞的大鱼,豆蔻和仙藻都是添头。
青壤又说了句大实话,“因为隐官猜出我的真身,极有可能不在这边,所以他此刻一直在别地寻觅线索。”
听闻此语,别说是仙藻,就连豆蔻都想要骂一句娘。我们俩被你带来这边,结果你真身藏在别处?
陈平安唏嘘不已,“为了找出你们几个,找得很辛苦啊。”
“要知道,我如今还在极为关键的闭关期间。还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陈平安微笑道:“也想领教三位道友的高明遁法。”
练气士下山,不管是红尘历练,访仙探幽,寻宝度人。
自然不可能无敌手,总会碰到几个难缠的对手,或是被仇家拦路,那么练气士既要有杀招,也得有兜底的逃命手段。
就像郭竹酒说的,遇到强敌,不要慌,赶紧跑。
如果说袖里乾坤,是一手玉璞境必学的神通,掌观山河是元婴境必须精通的一门手段。
那么掌握一两种保命遁法,就是所有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