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开辟道路,不提那拨谱牒修士,只说那三支朝廷精锐兵马,推进速度之快,不容小觑,最迟明早时分,就会攻打到山脚的丰乐镇,在这之前,诸位那些不幸挡在那三条路线上的洞府道场,恐怕只会被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扫荡干净,要说你们此时赶回去主持大局,可以是可以,我绝不阻拦。但是先前我曾离开合欢山,去泼墨峰那边,跟程虔和张彩芹见面,只是没谈妥,对方摆明了是要斩草除根,没有要为谁网开一面的意思。”
“他们如此兴师动众,以至于各国的五岳山君,所有朝廷封正的江河正神,都已倾巢出动,闹出这么大的阵仗,不谈最后攻伐合欢山的伤亡和折损,光是这趟出兵消耗的军饷,就是一大笔神仙钱,自然是要与我合欢山,以及与在座各位身上,找补回去的。如果你们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故意将你们滞留在合欢山,现在就可以下山,只是我得把丑话说在前头,今夜下山容易,明天再想上山,与氤氲、粉丸府寻求庇护就难了。”
原本闹哄哄的几座宴客厅,先是死一般寂静,落针可闻,只有一两个不合时宜的酒嗝声。
这个噩耗,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一般,片刻之后,就瞬间炸窝了,各路豪杰,轰然喧哗,议论纷纷,骂娘的居多,像那黑龙仙君与身为六境武夫的魁梧壮汉,拍桌子大骂那程虔心肠歹毒,不是个东西,也有骂那张彩芹这个娘们,若是落在自家手里会如何如何,也有如楔子岭白府主这般久久呆滞无言的。至于暑月府湖君张响道那仨,更是一个个呆若木鸡,出门没翻黄历吗?怎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水府龙宫都被那老鼋掀翻了,为何还要雪上加霜,遭此劫难?
“赵府尊、虞府君,难道我们就乖乖待在这乌藤山,束手待毙?这与喝过了断头酒,引颈就戮有何异?你们是东道主,也是整个合欢山地界的扛把子,总得帮忙牵个头,为所有人合计出一条生路吧?”
“人死卵朝天,大不了与那些狗屁仙师、官老爷们拼了!”
“奇了怪哉,柳氏皇帝老儿,还有其余那俩坐龙椅没几天,屁股还没捂热的,一个个都脑子进水了么,谁来说说看,他们到底图个什么?”
要说求财,自古打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等到战鼓一响,就是黄金万两。
若说抢地盘,这方圆千里的合欢山地界,是出了名的穷山恶水,鬼蜮之地,在此落脚扎根开辟洞府、营寨的,不是妖便是鬼,导致天地间布满了浓重的阴煞浊气,瘴气腥秽,对于野修而言,还好说,自有手段剥离出其中的灵气,可是阳间的凡俗夫子,只说那山脚丰乐镇的阳间人,有几个长寿的?以及那些习惯了躺着享福的谱牒仙师,即便抢占了这块地盘,能做什么,一个个细皮嫩肉金枝玉叶的,遭得住这份罪受?就是鸡肋,各国朝廷和金阙派,与那些山水神祇驱逐浊气,举办水陆法会,开坛斋醮,怎么算账,各国都是一笔亏本买卖。
不少客人都开始猜测,莫非是被赵浮阳这厮给殃及池鱼了,有无可能,是这位府君暗中做了什么天怨人怒的勾当,才惹来柳氏几个朝廷同时震怒?再说了,氤氲府宝库内私藏了三方传国宝玺,死活不愿意交给青杏国柳氏?是不是合力做掉赵浮阳和那虞醇脂,就可以息事宁人?只是有此念头的,再一想,便绝了这份心思,不说如何才能宰掉两位金丹地仙,只说即便侥幸成功了,之后跟金阙派程虔、天曹郡张氏如何打交道,便是天大的难题,随便想一想,就头疼欲裂,委实是不擅长打官腔。毕竟哪怕没领教过,也都曾听说一二,那山上有祖师堂的,跟山下的朝廷官场,都喜欢说些弯来绕去,云里雾里的言语,偏偏不喜欢说人话。况且对方会不会被过河拆桥,还不好说,以那些谱牒仙师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尿性,不用怀疑,肯定做得出来。对付他们这帮不入流的山泽野修,谱牒修士岂会心慈手软,多杀几个算什么?
那个曾是地方淫祠水神出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