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几斤重的言语。你不爱听就别听。”
刘先生是师父最要好的朋友之一,白首又是刘先生的开山大弟子,所以裴钱希望白首在剑道一途,可以登高,越高越好,有朝一日,还可以站在师父和刘先生身边。
不然如果是个外人,裴钱绝对不会多说半句。
白首怔怔看着眼前这个有点陌生的裴钱,他转过身,点点头,“是得这样。”
裴钱突然说道:“先前你摔了八个耳光,就当你还欠我七拳。”
白首哀嚎道:“裴钱!你啥时候能改一改喜欢记账的臭毛病啊?”
裴钱冷笑道:“好的。八拳了。”
白首绝望了。
裴钱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白首,你不能让刘先生失望,因为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像你我这样,可以运气这么好,遇到这么好的师父。”
白首笑道:“晓得了,晓得了,好嘛,我身边喜欢讲道理的人,又多了一个。”
裴钱点点头,“九拳。”
白首打算回了翩然峰,就在桌上刻下八个字的座右铭,祸从口出,谨言慎行。
到了翩然峰茅屋那边,白首有些看不下去了,姓刘的跟陈兄弟,咋回事,喝得很腼腆啊。
陈平安你行不行啊,以前徐杏酒和柳质清来这边做客,姓刘的都不会喝得这么娘们唧唧。
白首痛心疾首道:“师父,你好歹是翩然峰的上任主人,待客不周了啊,陪陈……山主多喝点,我这儿酒水管够的,白瞎了那么好的酒量。”
陈平安摆摆手,“不多喝,等会儿,我们要去你们祖师堂敬香。”
太徽剑宗,上任宗主韩槐子,上任掌律黄童。
还有历史上所有御剑远游、没有返乡的宗门剑修。
其中三十六位,先前都死在了剑气长城和宝瓶洲两处他乡战场。
还有更多的剑修,哪怕活着返回宗门,都已做不得练气士,更别谈剑修了。
而且太徽剑宗剑修的仗剑远游,从无半点含糊,皆是宗门之内,境界最高,杀力最大的那拨!
所以太徽剑宗,元气大伤。
北俱芦洲的第一剑宗,如今竟然就只有一位玉璞境剑修。
刘景龙,白首。
陈平安,宁姚。
今天只有四位剑修,走入太徽剑宗的那座祖师堂。
不同于其他宗门、仙家山头,这座大堂之内,不仅悬挂历代祖师的挂像,所有死在战场上的剑修,都有挂像。
刘景龙与陈平安和宁姚分别递过三炷香,笑道:“相信我师父和黄师叔,还有所有悬挂像的剑修,都会很高兴见到两位。”
一位剑气长城的末代隐官,一位剑气长城的飞升境剑修。
陈平安双手捧香,沉声道:“落魄山,陈平安。在此礼敬诸位先贤。”
宁姚站在一旁,神色肃穆道:“剑气长城,宁姚。礼敬诸位。”
没有什么繁缛礼节,两个外乡人入了这座祖师堂,只是敬三炷香,一句言语而已。
陈平安走向祖师堂大门,跨过门槛,回望一眼,收回视线后,直到外边的广场栏杆旁,才双手笼袖,背靠栏杆,“怎么没参加文庙议事?”
刘景龙摇摇头,淡然道:“不能再死人了,不是不敢,是真的不能。我怕去了文庙,会一个没忍住。”
陈平安沉默片刻,开口问道:“听说有人都有胆子大放厥词,觉得太徽剑宗是个空架子了?”
刘景龙苦笑道:“人之常情。”
陈平安说道:“你能忍,我不能。”
刘景龙微微仰头,望向远方,轻声道:“只是太徽剑宗当代宗主能忍,其实剑修刘景龙一样不能忍。”
陈平安转头对宁姚。
宁姚点头道:“我们在这边等着。”
陈平安和宁姚之间,在关键时刻,往往如此,从无半句多余言语。
陈平安伸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