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知道我那关门弟子今儿是几岁了……
三人跟着老人起身。
左右轻声道:“先生。”
老秀才疑惑道:“做啥子?”
左右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内疚和伤感。
老秀才哈哈大笑,这个矮小老人,踮起脚尖,正了正这位弟子的衣衫领口,安慰道:“先生只是个教书匠,又不是喊打喊杀的人,境界修为,打架本事什么的,那也叫事?事不难无以知君子,无日不在是。”
左右点头。
老秀才突然喊道:“君倩啊。”
刘十六立即恭敬道:“学生在。”
老秀才看了眼这个傻大个,摇摇头,叹息不已。
刘十六疑惑道:“先生?”
老秀才伸手指了指左右和陈平安,痛心疾首道:“君倩啊,你看看你,都不用说你小师弟了,哪怕是左右,那也是有好些姑娘喜欢的,只是他不喜欢别人罢了,你呢,啊?怎么回事,愧不愧疚,难不难为情?”
刘十六挠挠头。
左右呵呵一笑,说道:“要说女人缘,比起师弟,我差远了,当年在剑气长城,就有很多女子专程跑去酒铺。如果这种事也分境界的话,我和君倩是资质极差的下五境修士,师弟早就是飞升境,只差没有合道十四境了吧。”
刘十六恍然道:“原来如此,难怪难怪。”
陈平安保持微笑。
“你们俩懂个屁。”
老秀才拍了拍关门弟子的袖子,一脸赞赏道:“乱花丛中立得定,才是英雄真豪杰。”
陈平安无奈道:“没先生说得那么夸张。”
老秀才说道:“有的。怎么没有!”
陈平安坚持道:“真没有。”
老秀才抚须而笑,“好好好,就当没有。”
刘十六看了眼那个小师弟。
总有种错觉,一个人身上,有两个人的模样。
左右和刘十六两个当师兄的,心有灵犀,对视一眼,各自轻轻点头。
这个小师弟,既然这么让先生满意,那么练剑练拳,就不能懈怠了。
老秀才大摇大摆离去,两只袖子甩得飞起。
穗山大神,找那傻大个唠唠嗑去,是得好好唠唠。
墨家第四代钜子,好像也到了。
没有功名的董老夫子,以及还是没有功名的伏老儿,你说你们瞎忙个啥,咱们好好聊聊。
于玄。
老秀才觉得都应该拜访一遍,不能失了礼数。
自己毕竟是这座功德林的扛把子,怎么都该尽一尽地主之谊。
至于怎么聊天,都打好了腹稿,与那穗山傻大个,就聊当年那个随便一剑劈开穗山禁制的少年,你这都不见一见?
墨家一脉的辩学,极妙。可惜我那关门弟子,已经是咱文圣一脉的关门弟子了,不然当你们墨家的第五代钜子,不敢说绰绰有余这种话,说是勉强胜任,绝不过分,当然了,若是可以兼任钜子,我老秀才什么肚量,半点不介意。文庙那边,好商量啊。我跟老头子和礼圣啥交情,你不知道?
与那于老儿,就更有的聊了。
金甲洲那个不到三十岁才九境武夫的小姑娘,叫郑钱对吧?
巧了,是我徒孙儿!哈哈,更巧了,那个能够让文庙连开数道禁制的年轻人,就是郑钱的师父,我的关门弟子。
老人回头看了一眼。
左右。君倩。陈平安。
老人很自豪,只是很快就转过头,好像不敢多看一眼。
老人就是有些心疼,他们怎么就成了自己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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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三层楼船航行在河面上,相较于问津渡那些仙家渡船,楼船并不显眼,而且速度不快,渡船主人显然是掐准了时辰,奔着文庙议事去的,与屁大事没有、却早早赶到那边蹭吃蹭喝的芹藻、严格之流,大不一样。
三骑缓行岸边,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