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贤书吗?啊?!”
青婴被吓了一大跳。
白泽皱眉说道:“最后提醒一次。叙旧可以,我忍你一忍。与我掰扯道理大义就免了,你我之间那点飘摇香火,经不起你这么大口气。”
老秀才立即变脸,虚抬屁股些许,以示歉意和真诚,不忘用袖子擦了擦先前拍掌地方,哈哈笑道:“方才是用老三和两位副教主的口气与你说话呢。放心放心,我不与你说那天下文脉、千秋大业,就是叙旧,只是叙旧,青婴姑娘,给咱们白老爷找张椅子凳子,不然我坐着说话,良心不安。”
白泽摆摆手,示意青婴离开屋子。
青婴倒是没敢把心中情绪放在脸上,规规矩矩朝那老秀才施了个万福,姗姗离去。
老秀才面带笑意,目送女子离去,随手翻开一本书籍,轻声唏嘘道:“心中对礼,未必以为然,可还是规矩行事,礼圣善莫大焉。”
白泽说道:“耐心有限,好好珍惜。”
老秀才翻书不停,一本放下一本拿起,伸长脖子,瞥了眼白泽写在那些书籍上空白处的注释,点头道:“传注释学,诂训释述,学音义疑,仅是一个传就分大小、内外、补集诸多门类,好学问太多,人生太苦短,确实容易让后世读书人如坠云雾,尤其是书籍一多,从寻幽探险才可入得金山银山,偶有所得,便倍加珍惜,到家中珠宝无数,逐渐弃若敝屣,加上圣贤道理一味劝人舍弃利益,教人立命之法,却不教人安身之术,难以真正融洽,终究不美。”
白泽叹了口气,“你是铁了心不走是吧?”
老秀才放下手中书籍,双手轻轻将那摞书籍叠放整齐,正色说道:“乱世起,豪杰出。”
白泽隐约有些怒容。
老秀才笑道:“读书人,多有为难事,甚至还要做那违心事,恳请白先生,多担待些。”
白泽说道:“我已经很担待了。”
老秀才问道:“那就给我辈书生有错改错的机会?”
白泽说道:“最后一句话。”
老秀才站起身,绕出书案,对白泽作揖却无言,就此离去。
白泽叹息一声。
片刻之后,门口那边有人探头探脑。
白泽扶额无言,深呼吸一口气,来到门口。
老秀才坐在门槛上。
白泽说道:“说吧,什么事情,做不做在我。”
老秀才这才说道:“帮着亚圣一脉的陈淳安不用那么为难。”
陈淳安若是在乎自身的醇儒二字,那就不是陈淳安了,陈淳安真正为难之处,还是他出身亚圣一脉,到时候天下汹汹议论,不但会指向陈淳安本人,更会指向整个亚圣一脉。
关于去往南婆娑洲一事,白泽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白泽疑惑道:“不是帮那力挽狂澜的崔瀺,也不是你那困守剑气长城的关门弟子?”
老秀才站起身说道:“文圣一脉,从不求人!一身学问,全部是用来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的。”
白泽点了点头。
老秀才突然抹了把脸,伤心道:“求了有用,我这当先生的,怎会不求。”
白泽哭笑不得,沉默许久,最后还是摇头,“老秀才,我不会离开此地,让你失望了。”
老秀才摇头道:“白先生言重了,虽说确实是怀揣着一份希望而来,可做不成事,却无需失望,读书人嘛。”
白泽问道:“接下来?”
老秀才顿时火冒三丈,气呼呼道:“他娘的,去白纸福地骂街去!逮住辈分最高的骂,敢还嘴半句,我就扎个等人高的纸人,偷偷放到文庙去。”
白泽伸手一抓,将一幅《搜山图》从屋内大梁上取出,丢给老秀才。
老秀才赶紧丢入袖中,顺便帮着白泽拍了拍袖子,“豪杰,真豪杰!”
白泽抖了抖袖子,“是我出门游历,被你偷走的。”
老秀才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