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了,就使劲盯着石柔手心的铜钱,然后摇着头摆手,说不用不用。不过最后她还是收下了,盛情难却。
吃完了糖葫芦,袖子里那串就留着好了,毕竟钱是石柔出的,回去送给她,至于宝瓶姐姐那份,明儿她自己出钱好了。
江湖人行事,就是如此豪爽。
裴钱挥了一通行山杖,瞥见远远躲开的那条土狗,一瞪眼,土狗立即夹着尾巴跑到她身边趴着。
裴钱蹲下身,一把抓住它的嘴,怒道:“小老弟,你怎么回事,个儿这么矮,你是矮冬瓜吗?丢不丢人?嗯?开口说话!”
它莫名其妙得了一桩大福缘,实则早已成精,本该在龙泉郡西边大山乱窜、好似撵山的土狗一动不动,眼神中充满了委屈和哀怨。
它如今开窍通灵,靠山又是龙泉剑宗,在西边群山之中,也算一头谁都不会招惹的山水精怪了,可是距离开口人言与化为人形,其实还差了些道行。
裴钱使劲攥着土狗嘴巴不松手,她瞪大眼睛,“不说话就是不服气喽?谁给你的狗胆?!”
它一动不敢动。
裴钱手腕一拧,狗头跟着扭转起来,土狗立即呜咽起来,裴钱气呼呼道:“说,是不是又背着我去欺负小镇上的大白鹅了?不然为何我只要每次带上你,它们见着了就跑?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拳高莫出?!气死我了,跟着我混了这么久江湖,半点不学好。”
那条土狗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当年是谁骑着一只大白鹅在小巷子乱窜?
裴钱好不容易放过了土狗,松开手,站起身,拍拍手,突然她使劲眨了眨眼睛,伸手揉着。
上次在骑龙巷吃过师父递过来的那颗珠子后,就经常这样,双眼发酸,倒是不疼,就是有些心烦,害她好几次抄书的时候,一个眨眼,笔画就歪斜了,没写得工整,就得重新写过,这是师父为数不多的规矩之一,她一直照做,哪怕如今已经没人管她的抄书了。
而且她偶尔望向写满字的纸面,总觉得有些字会动,只是当她定睛一看,又很正常,一个一个字规规矩矩躺在纸上。
裴钱打算借着之后带宝瓶姐姐去落魄山的机会,问一问成天在山上游手好闲的朱老厨子,反正他什么都懂,实在不行,就问问山神老爷魏檗,再不行,唉,就只能去竹楼二楼那座龙潭虎穴,请教那个一言不合就要教她拳法的老先生了,老先生不就是仗着岁数大,气力比师父多几斤几两而已,懂什么拳法?能有她师父懂吗?老头儿懂个屁嘞!
裴钱开始大摇大摆走向小镇,仰着脑袋不看路,高高挺起胸膛,大声道:“走路嚣张,敌人心慌!疯魔剑法,绝世无双!若是朋友,宰了土狗,我吃肉来你喝汤!”
那条土狗夹着尾巴,乖乖跟在裴大女侠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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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愈发热闹,因为来了许多说着一洲雅言的大隋书院学子。
李槐带着刘观和马濂去了自家宅子,破落不堪,刘观还好,本就是寒苦出身,只是看得马濂目瞪口呆,他见过穷的,却没见过这么家徒四壁的,李槐却毫不在意,掏出钥匙开了门,带着他们去挑水打扫屋子,小镇自然不止铁锁井一口水井,附近就有,只是都不如铁锁井的井水甘甜而已,李槐娘亲在家里遇上好事、或是听说谁家有不好事情的时候,才会走远路,去那边挑水,跟杏花巷马婆婆、泥瓶巷顾氏寡妇在内一大帮婆娘,过招切磋。
刘观是个懒鬼,不愿动,说他来烧火起灶负责做饭,李槐就带着马濂去挑水,结果马濂那细皮嫩肉的肩头,苦不堪言,看得水井旁的女子笑话不已,容貌清秀的马濂满脸涨红。
李宝瓶到了小镇,先回了趟家,娘亲的眼泪就没停过,李宝瓶也没忍住。
李宝瓶离开了福禄街,去那条骑龙巷,熟稔得很,如今变成小师叔的那两家铺子,当年本就是那个羊角辫儿的祖传产业,李宝瓶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