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勇回来的时候,不光让人抬来了棺材,还带来了十几个和尚。
“作甚?”苏大夫皱眉。
徐勇一脸悲悯,“死者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怪可怜的。请大师念念经,超度超度,免得他到了地底下,还要吃苦受罪。”
苏大夫:“……”
徐勇你想的是不是有点多。
和尚们整整齐齐盘腿坐下,有韵律的念起经。
苏大夫搬出药材来晒,“徐勇,你请的这拨和尚,花钱不少吧?”
“您怎么知道的?”徐勇忙问。
苏大夫闲闲道:“好听。”
徐勇呆头呆脑,“好听?和尚念经,好听?”侧着耳朵,用心听了一会儿,“没错,曲调悠扬,是挺好听的。”
徐勇坐到“死者”床边,“兄弟,这是我徐勇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你安心去吧,放下怨恨,脱离苦难,进入西方极乐世界。”
“你看你孤孤单单的,也没个亲人给你送终,怪可怜的。我请和尚为你念经超度,一路走好。兄弟,要是有下辈子,你投个好胎,别死得这么不明不白的,让我替你揪心,好不好?”
“好。”沙哑的、陌生的、不知是谁艰难发出来的声音。
徐勇一个激灵,跳起来了。
“鬼啊,鬼啊。”徐勇扯着嗓子嚎。
徐勇这一嚎可好,和尚们吓坏了,经也不念了,拔腿便跑。
徐勇的仆人徐元宝厚道,追出去把钱给了,“不能让你们白辛苦一趟。”和尚们有的接钱道谢,有的连钱也顾不上接,拼了命的逃。
苏大夫施施然进屋,“不是鬼。这个人救活了。”替病床上的人把了脉,露出满意笑容,“太康郡主送来的药,当真管用。”
“太康郡主?香姑娘?”徐勇嚎叫声骤停,脸色兴奋,“她来过了?她是专门来找我的么?哎呀,这怎么当得起?”
徐勇兴奋得过了头,眼睛亮得吓人,苏大夫看不过眼,将一张信纸蒙在他脸上,“你瞎想些什么?太康郡主是和她的夫婿一起来的。”
“我知道,她的夫婿是张小将军……不对,现在不是张小将军了,是李小将军……”
徐勇忽然把信纸放到桌上,嗷的一声,蹿到苏大夫身边,“你方才看到了香姑娘,还看到了李小将军!你咋这么有福气呢?我嫉妒你!”
徐勇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满屋子乱转。
苏大夫冷眼瞧着徐勇发疯,“李公子和太康郡主确实出色,不过你也不用因为他夫妻二人,痴狂成这样吧?”
徐勇双膝跪倒在地,夸张的张开双臂,“我早已经拜倒在张小将军,不,李小将军面前了!苏大夫,你不知道他是多么的出类拔萃出神入化游刃有余万夫莫敌……”
苏大夫简直没眼看这个徐勇了。
“那张信纸,是太康郡主给你的。”苏大夫指指桌子。
徐勇又惊又喜,“香姑娘给我的信?她还是头一回给我写信呢。哎呀,她写给我的信,我竟然给扔到一边了,这也太对不起她了。”急得一脑头的汗,冲到桌边想拿信,但半中间又缩回手,冲到屋外去了。
苏大夫被徐勇这行为挑起好奇心,起身到了门口,往外张望。
徐勇不是很紧张太康郡主么?不看她的信,跑去干什么了?
徐勇催着仆人给他打水,“赶紧的,打盆清水,再把澡豆拿来,少爷我要洗手。”
苏大夫失笑。
徐勇不光洗了手,还焚了香,才如珍如宝的把香璎的信拿起来。
“小豆包,原来她知道我是因为小豆包!”徐勇欢呼,“小豆包是个好娃娃!”
“她夸我了!李公子也夸我了!”徐勇手舞足蹈。
“李公子答应收下我啦,啦啦啦。”徐勇把信纸放在桌子上,乐得翻起筋斗。
苏大夫摇头。
这个徐勇,方才是疯子,现在成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