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往上拔。
花树被她连根拔了出来,轰然倒地。
谢青拍拍手,冷冷地瞪一眼小娘子。
她以为小娘子会被自己吓跑。
刚抬起头,撞进一道热切的视线。
小娘子满脸惊叹地看着花池子里的大坑,目光灼灼:“姐姐,你真了不起!”
不同于族中姐妹的阴阳怪气,她语气真诚。
谢青怔住。
小娘子看她的眼神满是羡慕:“我要是像你一样力气这么大,身体这么好,可以和我阿兄一起去练武!”
谢青突然觉得烦躁:“你是小娘子,怎么能练武?”
她从来没见过生得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好看的小娘子不是都应该像母亲说的那样规规矩矩、温婉端庄的吗?怎么能想着练武呢?
小娘子好脾气地笑了笑:“小娘子为什么就不能练武?不管男女,只要身体好,都能练武,现在到处都在打仗,我们小娘子学会武艺才不会随便被人欺负。”
谢青冷笑:“女儿家学武,所有人都会笑话你。”
小娘子趴在栏杆上,脑袋一歪,“我要!是会武艺,谁敢笑话我,我就打他,打到他不敢笑话我为止。”
谢青半晌无语。
小娘子目光在她身上打转,恨不能走下来捏捏她似的,可是却一直趴着没动。
谢青正纳闷,长廊那头传来一道声音,公子李仲虔找了过来,看到小娘子,几步走近,抱起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谁把你丢在这里不管的?”
谢青呆呆地看着小娘子。
原来她就是女公子。
母亲说过,女公子自幼身体不好,去年还流落战场。她本来好转了,经过这一场惊吓,又不能走路了,公子正在想办法打听哪里有神医可以治好她的腿。
谢青半天回不过神。
谢青回到家里,等着父亲来责罚自己。她大闹宴会,打伤族中姐妹,拔倒女公子的树,砸了女公子,母亲气得一路都在垂泪。
父亲回家,把她叫到前庭,脸色沉重。
她跪了下去,父亲的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
“阿青,你想练武吗?”
谢青惊愕地抬起头。
父亲看着她,叹口气,“咱们家世代习武,你天生神力,不练武的话太可惜了。既然你和族里的小娘子们合不来,以后那些东西不必学了,跟着你兄长习武吧。今天公子说想给女公子挑几个护卫,你是女儿身,如果能被挑上,正好可以贴身护卫女公子。”
给女公子当护卫?
谢青眼前浮现出女公子趴在栏杆前和自己说话的模样。
女公子看着她,一脸惊叹和羡慕:姐姐,你真了不起!
父亲语重心长地道:“阿青,你想好了,选了这条路,以后可能没人敢娶你。习武要吃很多苦头,一年三百六十日,天天都得咬牙扛着,不能懈怠,阿耶不会惯着你,该打就打,该骂就骂,绝不心疼,你真的要练武吗?”
谢青摘下头上的簪花扔在地上,双手握拳:“我要练!”
她不必为自己天生与众不同而感到羞耻,这是她的天分,不是罪孽。她要练武,要通过选拔成为女公子的护卫!
……
西州的夜风像带了刀子,呼呼吹过,骨头缝里都觉得刺疼!疼。
谢青回过神来。
随公主回到中原时,她见到年迈的父母。
夫妻俩看着一身甲衣、骑马率领亲兵入城的她,老泪纵横。母亲一直跟在队伍后面看她,听着百姓高喊她的名号、为她欢呼,一边走一边抹眼泪。
阶前一道人影晃动,有人摇摇晃晃朝她走了过来。
她握紧长刀。
……
翌日,瑶英起来梳洗。
瑶英看着庭中那个挺拔瘦削、轮廓鲜明的雪人,出了一会儿神。
亲兵嬉笑着走过来,道:“公主,昨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