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要求当前锋,老酋长欣然应允。
这两日论功行赏,老酋长向昙摩罗伽提出一个请求,希望他的儿子莫毗多可以留在圣城,让他长长见识,聆听佛子教诲。
昙摩罗伽答应了。
毕娑心道,莫毗多留在圣城,多半是想成为昙摩罗伽的近卫,以便将来顺利继承乌吉里部。
这些年,所有归附部落几乎都改信佛教,继任酋长若能得到昙摩罗伽的承认,不管出身如何,都会被部族接受,地位稳固。
曾经桀骜不驯的部落在昙摩罗伽春风化雨的抚育之下,成为一股忠于王室的力量,拱卫王庭,忠心耿耿。
这就是罗伽说的恩威并施、刚柔并济?
毕娑心中暗暗思量,进了禅室,握拳俯身行礼。
屋中长案上堆满卷轴皮纸,昙摩罗伽伏案书写,听见他说话,下巴轻轻一抬。
毕娑会意,上前,拿起长案一角的羊皮纸细看。
缘觉在一旁解释道:“王,阿史那将军今天和文昭公主出城去了,刚刚才回王寺,所以来迟了。”
毕娑眼皮一跳,立马看向昙摩罗伽。
昙摩罗伽低着头,沉默不语,书写的动作丝毫没有凝滞。
缘觉退了出去。
毕娑心里有些不安,等了一会儿,见昙摩罗伽始终没有开口说什么,按下心思,专心看羊皮纸,看到最后几句,脸色大变。
北戎送来国书,开头说了一堆场面话,最后说他们的大王子想求娶赤玛公主,以结两国之好。
毕娑怒道:“北戎人是什么意思?他们明知赤玛公主不可能外嫁。”
赤玛公主只会嫁给王庭贵族。
“瓦罕可汗在试探我。”昙摩罗伽停下笔,道,“四军刚刚归拢,无法出战,你传信沙城各地驻兵,若有人前来挑衅,不论对方是北戎军队还是小股部落,按兵不动,有违军令者,军法处置。”
毕娑应是,现在北戎封锁消息,他们必须谨慎。
商量了些其他事情,毕娑告退出去。
退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抬起头,看着昙摩罗伽,道:“王,今天文昭公主邀我出城是为了谈正事。”
昙摩罗伽没有作声。
毕娑看不出他到底在不在意这事,站了一会儿,默默退了出去。
锦帐前香烟袅袅。
昙摩罗伽手里的笔停了下来,眼睫轻轻颤动,取下腕上的持珠串,手指轻轻转动佛珠,默念经文。
风从敞开的门吹进禅室,一室暗涌。
片刻后,他把持珠笼回腕上,提起笔,继续批阅其他奏疏。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踏响,近卫般若在门外行礼,脸上涨得通红,神情焦急。
“王,仆陪同礼官接见各国使臣,听到一些流言。”
他进屋,单膝跪下,声音里透出几分愤怒。
“您得管管文昭公主!不能再这么纵着公主胡闹!”
昙摩罗伽停笔,眼帘抬起。
般若立马收敛了怒气,小声抱怨:“王,文昭公主鞭打北戎公主的消息已经传遍圣城了。”
今天,般若去驿馆安抚各国使臣,被各国公主的仆从围着问七问八,不胜其烦,还听说了一道流言。
瑶英和朱绿芸会面的那一日,故意留着探子,那些探子亲眼看到她连客套都不讲就直接抓了朱绿芸和亲兵,当场折磨,最后还放话威胁朱绿芸,大惊失色,赶回去向他们的主人禀报——他们的主人正是各国公主。
般若一脸恨铁不成钢地道:“现在流言传遍了,他们说文昭公主骄纵跋扈,心狠手辣,害怕其他国的公主夺走您,带着人抓走北戎公主,逼她回北戎,正好北戎使团要走,其他国的公主都信了!”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又拔高了点:“那些公主问我文昭公主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样,在您面前千娇百媚,听话顺从,其实毒如蛇蝎,心肠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