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她看着苍鹰俯冲而下,落在苏丹古肩头,想起这些天一直惦记着的事,叫来齐年,问他有没有胡商卖信鹰。
齐年回想了半晌,摇摇头:“卖鹰的胡商不少,不过卖信鹰的没听说过。公主也想养鹰?仆可以帮公主打听打听。”
瑶英摇摇头,打消了这个心思。
驯养得忠诚的信鹰可遇而不可求,昙摩罗伽和海都阿陵的鹰都是从雏鹰开始驯养的,而且信鹰得熟悉环境才能派上用场,她就算能买到信鹰,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大用处。
她眼巴巴地盯着苍鹰出神,苍鹰立在苏丹古肩头,锐利的眼睛扫她一眼。
瑶
英轻笑,掏出肉干。
苍鹰瞥她一眼。
瑶英扭开脸不看它,掌心朝上。
不一会儿,掌心一阵细微刺痛,苍鹰叼走了她手里的肉干。
一人一鹰正玩闹着,队伍忽然停了下来,走在最前面的缘觉掉头往回奔驰,“是流匪!”
众人大惊,慌忙警戒,护卫拔出长刀,摆出战阵,将李瑶英护在最当中,齐年等人飞快爬上大车。
苏丹古回头,面具下的碧眸平静
无波,朝缘觉做了个手势。
缘觉应是,带着人后退到瑶英身边,示意他们避到一旁的山丘上去。
众人都撤到山丘上,瑶英向远处看去,果然有一伙手拿棍棒刀|枪的人马朝他们疾驰而来,气势汹汹,寒光闪烁。
这伙流匪倒是狡猾,懂得借助地形遮挡踪迹、掩饰马蹄声,又个个肩披白色大氅,在一片泥泞雪地中,苍鹰很难发觉他们。
流匪呼喝着靠近,眨眼间已经扑到他们跟前。
谢青拔刀,踢了踢马腹,正要上前,王庭亲兵抬手拦住她,看向苏丹古,屏息凝神。
瑶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苏丹古让所有人后退,自己却上前,打马登上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从容不迫,气势沉凝。
瑶英心里一阵紧张,心道:他不会是要一个人杀光所有盗匪吧?
缘觉打马跟在苏丹古身后,捧上一张牛角长弓和几支铁箭。
苏丹古脱下外面穿的玄色大氅,拿起长弓,引弦搭箭,弯弓满张,猿臂舒展。
一瞬间,这崎岖的雪道间所有凛冽的气势全都聚集到了他身上。
为首的盗匪看到苏丹古,狞笑着继续向前,寻常人能射出一百几十步就算是高手了,离得这么远,又有风雪弥漫,箭矢有什么用?不过是吓唬人的手段罢了!
苏丹古凝神搭箭,箭尖指着远处,一动不动。
眼看盗匪越来越近,他仍然没有发箭。
谢冲、谢鹏几人有些按捺不住,再不摆好防守的阵势,等那些人攻上来,他们就没有退路了!
瑶英朝几人摇摇头,示意他们再等等。
盗匪嚣张的大笑声从风中传来,就在这时,只听弓弦几声轻响,铁箭应声飞出,如长虹贯日,穿透风雪,直扑向盗匪。
距离太远,为首的胡人并不慌忙,举刀横档,刚抬起长刀,却听呼啸声已经尽在耳畔,铁箭迅若雷电,一箭扎向了他的前胸!
胡人首领呆了一呆,面目狰狞,眼珠几乎要暴眶而出,怒骂一声,伸手想把铁箭□□,却发现这一箭看似平平无奇,其实十分有力,两百步开外,居然直接穿透了他的甲衣!
旁边几个胡人看清他的伤势,一脸骇然。
首领咬牙道:“继续冲!”--
他拍马继续上前。
苏丹古立马雪丘,俯视着远处的流匪,仿佛在俯瞰蝼蚁,再次弯弓,嗖嗖几声,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箭接连激射而出,势如追风。
几声坠地巨响,为首的胡人跌落马背,嘴巴大张,死不瞑目,前胸扎满铁箭。
每一箭都不偏不倚地射在他一个人身上,气势万钧,又有种拈花弹指的缥缈从容。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