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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英认识的杨长生,沉默寡言,但是为人仗义,那时赤壁接连下了一个月的大雨,洪水肆虐,他不顾重伤下水救人,险些因为虚脱被洪水卷走。
所以,当他们一起坐船回到魏郡,看到等在岸边的李仲虔和唐家人,意识到彼此的身份时,瑶英没有立刻躲开李玄贞。
她总觉得,一个人既然能够不顾自身安危去救陌生人,应当也能理得清仇恨。
李玄贞的反应比瑶英要大多了,他立在船头,看一眼岸边的李仲虔,再看一眼她,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变得僵冷,眸中阴云笼罩,忽然抓住她,掐住她的脖子。
瑶英差点死在他手里。
时至今日,她还记得李玄贞粗糙冰冷的手指扼住脖子时的感觉。
谢青面无表情地评价一句:“太子太执拗了。”
瑶英揉揉手腕,笑了笑,“好了,不说这些事了。”
她把心思放回到自己的处境上:“阿青,大王子那晚到底做什么去了?”
谢青回过神,道:“我打听过了,大王子那晚抢掠了几大车的货物。”
瑶英皱眉。
那天汇合之后,大王子说他打劫了几个牧民。她留心观察,发现大王子和随从都换上了新的马鞍、马具,普通牧民怎么可能用得起那么贵重的马鞍?
“我怀疑大王子劫杀了那支王庭商队。”
谢青目露诧异之色:“叶鲁部的人说,无人敢劫掠打着佛子旗帜的商队。”
瑶英嘴角一扯:“别人不敢,那是因为他们识时务,知进退,大王子不是那样的人。”
她之前一直很疑惑,强盛的叶鲁部落为什么会悄无声息地倾覆?
原因很可能就在这里,大王子贪婪残暴,惹怒了太多部族,如今他又很可能劫掠了昙摩罗迦的臣民,即使王庭不报复,周边部族也会以此为借口前来攻打。
瑶英沉吟半晌,吩咐谢青:“你找个机会看看那几大车货物都是什么。”
谢青应是。
翌日早上,天还没亮,帐篷外就传来热闹人声。
塔丽服侍瑶英梳洗,告诉她部落的人正在准备晚上的婚礼,夜里大帐前会燃起篝火,部落的男男女女都会前来恭贺他们。
瑶英换上婚服,塔丽挽起她的长发,为她编发辫。
她看着铜镜中自己略显苍白的脸,忽视心底的恐惧不安,一遍遍为自己鼓劲。
谢青钻进帐篷,眼神示意塔丽和阿依出去,走到瑶英身后:“公主,我找到这个。”
瑶英转身,看到他从怀里摸出一面被鲜血染红的旗帜。
脏污的织物上还能依稀看到精致的金色纹路。
大王子果然还是不服气,劫掠了那支商队。
瑶英心计飞转:“得把这件事告诉叶鲁可汗……不能由我开口,叶鲁可汗未必会信我,只会当我是挑拨离间,而且消息泄露出去,大王子必定报复……阿青,你再找些证据,把这事透露给二王子。”
塔丽说过,大王子和二王子素来不和。
谢青应喏,转身出去。
二王子没有辜负瑶英的期望,听到风声后,立刻向叶鲁可汗禀报。
叶鲁可汗勃然大怒,派人叫来大王子:“你居然劫杀佛子的商队,你这是把祸患引至我们叶鲁部!”
大王子见事情败露,并不慌张:“人我已经都杀了,连牲畜也都宰了,谁知道是我下的手?”
长子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叶鲁可汗愈发怒不可遏:“祆神在上,佛子的怒火假如降临叶鲁部,你就是整个叶鲁部的罪人!”
大王子满不在乎地道:“佛子远在西域,总不能大显神通突然从天而降!再说了,他来了又如何?有本事和我大战三百回合!”
叶鲁可汗气得面色紫涨,正待拔刀,帐篷外传来脚步声。
“可汗,别木帖回来了!”
叶鲁可汗立即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