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六曲士卒赶了上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锦帆营一队人马。
“祁小彪,杨兰花,你们两个骑术最好,继续趁夜向前打探,我要弄清楚敌军有多少人。”暂作宿营的林地中,段俊的声音低沉,充满决绝之意。
“司小菜,卓军,你们两个半个时辰之后出发,后面还有。今日我们就是全部回不来,也要将敌军虚实打探清楚,不过你们都得机灵点,没让你们去送命。”
“俊哥,你放心,这次出兵前,我算了个命,先生说我能活六十七呢。”杨兰花满不在乎的言道,满面虬髯的他和那个秀气的名字绝不相称。
“你活多久我不管,我要的是西凉铁骑的数字,按小强所言,再看他们的斥候规模,至少不少于两万!倘若被他们靠上东都,我军要攻城就费事了。”段俊摆摆手道。
尤宁是锦帆营的队长,也是甘宁早在巴蜀之时的伴当。如今闻言虽因天色太黑而看不清同袍面上神色,但所有的语气却是轻松无比,且极为坚定。
“老大没说错,定边没有孬种,这六曲更都是铁铮铮的汉子。”去过南山武院的他早已不是当年,悍勇之气还在,见识却增长极多,此时前去探查,说不好听的就是送死!
敌军数万大军,外围的斥候还能少了?两个人?但显然六曲士卒没当回事儿。
“段队长,让我去吧。你刚才说的,敌军若要扎营,就在此二处,我们可以从山林之间绕过去,会比骑军探查强。”挪到段俊身边,尤宁轻声言道。
后者闻言点点头:“蛟龙军行啊,尤队长眼光不俗,只是你我知道,敌军那些大将也肯定知道。一些明显的路径,必定会有埋伏,此去可是极险,稍有不慎便性命相关。”
“段队长,说到这儿就行了,我佩服王牌六曲的厉害,我也学过,只要能探听敌军真正虚实,别说你我,就是兄弟们一起仍在这里都值得,我一定要去。”
“好,兄弟算我说错了,那你立刻准备,我们一起出发。”段俊一笑,尤宁忽然觉得面前白光一闪,却原来月色之下,段队长一口的白牙。
“我们一起,不是我去吗?怎么?段队长信不过我锦帆营?”尤宁想想有些不悦。
“我去,这是哪儿对哪儿啊。你说得对,按地形而言,锦帆营兄弟探查比我们更具优势,但西凉铁骑斥候众多,我们得为你拉开警戒范围,吸引他们得注意。”段俊摆摆手。
“可你们白天刚打过,兄弟们人人带伤……”
“兄弟,你刚才说我信不过你,现在看,是你信不过我六曲啊。白天算什么?小菜一碟,你放心去,再说你也知道,我们拿到军情,什么都是值得得。”
“行,那我先去准备,一炷香之后在此集合。”尤宁颔首起身。
“我等你,你准备周全,我们立刻就走。段俊微笑颔首,白光再度闪现。
尤宁大步而行,随风传来一句话:“段队长,你这口牙,可是真白。”
段俊听得一愣,身边六曲士卒不敢笑,却憋得厉害,片刻之后一个个肩头耸动。
“队长,你要亲自去,还是老规矩吧,把嘴扎起来。”杨兰花正色道。
“废话,我特么要你提醒?抓紧时间睡一会儿。”段俊骂着,身躯往树干上一靠,闭上双目,接着又从腰间扯出一条黑布,将自己得嘴紧紧扎了起来。
西凉铁骑大军前来,前哨斥候战已经展开,而周仓的飞虎军已经到了平县之下。按照军师得训示打开锦囊,就在其上只写了四个大字:“夜攻平县。”
“传令全军,半个时辰之后,全力攻城。”周仓毫不犹豫下达军令。
“子平,你说军师让我夜攻城池,到底何意?天明得话岂不更为顺手?”传令士卒下去之后,周仓不无疑惑得对身边管亥问道。
后者闻言低头沉吟了片刻,才摇头道:“我不知道,但军师既然有令,我们只管打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