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西南门清晨刚开之际,两骑奔来,正是郑毓与姚庆。前者轻纱遮面,后者一身短打,显得格外精神。
早上进出门的百姓很多,二人到了门前下马,跟在出城人流的后方。
“师妹,你当真不和叶大公子道别?”姚庆犹豫了一会儿问道。
“不用,大公子现在多忙啊?呼朋唤友,娇娆环绕,还会理我们?”
听着郑毓带着怨气的言语,姚庆不由苦笑摇头。其实叶欢待他们是极好的,无论在河南还是洛阳都极为周到,且严格说起来他还救了他们的命,但师妹好像根本不去想。
“叶悦之,芸儿要什么你都给,还要给人家司徒小姐准备厚礼,皇甫林要叶公画作你也答应了,不就一颗夜明珠吗?你真当本姑娘想要?小气。”郑毓心中犹自有气。
“二位,请拿路牒。”此刻城门守卫的巡守士卒走了过来。
“哦,在这……”郑毓伸手就到腰间秀囊里去拿,很快动作却是一僵。
“这位小姐,怎么了?没有路牒不能出城的。”士卒有点奇怪。
“在这,你验看吧。”郑毓很快掏出两块竹牌递了过去。
士卒接过一看,眼神微微收缩,随即欠身一礼又将竹牌奉了回去:“小姐,请。”
郑毓点点头,收好路牒纵马出门,奔行一段之后她才掏出了秀囊中那个圆球物事。光晕内涵,白璧无瑕,岂不正是当日地道中叶欢手里那颗夜明珠。
“臭叶欢,你嘴软一点会死啊。”郑毓嘀咕一句嘴角却荡漾着笑容,和夜明珠一起还有一张绢帛,上面字迹刚劲有力,正是叶欢手笔。
“郑毓妹妹,夜明珠给你了啊,以后不要败坏本公子名声,保重。”
“死叶欢,谁败坏你名声了?看在这颗夜明珠份上,本姑娘饶你一次。”郑毓看的先是一羞,接着又是一喜,此刻她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情,反正格外轻松就对了。
叶大公子当然不会知道郑姑娘复杂的心思,他还在书房中和张叙何刚细细谋划了。准确的说是和张叙,何大公子充其量就是个投资人兼摇旗呐喊手。
皇甫林今日没有来,为了表示对管太常的尊敬,皇甫将军将他禁足了。好好在家修身养性几天,至于中郎自己,则埋首军营之中,臧空苟图昌给他带来了足够的惊喜。
禁军大营操场上热火朝天,有了昨天的过往,新兵们人人都服气了。苟图昌带着侦察队给他们训练,臧空则在传授曲长以上骑兵战法,一切都是井井有条。
帅帐之内,皇甫嵩卢植两大中郎对坐正在弈棋,不过看形势前者已然一败涂地。
“不下了不下了,跟子干着棋实在没有意思,老夫不如练兵来的畅快。”看着棋盘上支离破碎的黑棋,皇甫嵩一推枰认负了,他就从来没赢过卢中郎。
“无妨,改天让悦之陪你着两盘。”卢植一笑,收拾着棋子慢悠悠的道。
“子**没安好心,叶悦之家学渊源,人又聪明,弄不好比你还厉害,老夫可不上这个当。”皇甫嵩稍作沉吟很快答道,他是没见过叶欢下棋,可叶公七绝谁人不知?
此时卢植收拾好了棋子,闻言微微摇头问道:“以定边军主训禁军如何?”
皇甫嵩没有立刻回答,想了一会儿才道:“看了昨日一日及今早,子干赞悦之之言绝不过分,这小子不光能打仗,还能带兵,就说那个臧空,当个司马绰绰有余。”
“义真兄所言不假,定边军不光是强悍,他们每一个队长都识不少字。”
“叶悦之自己教的?”
“那还有谁?”
“说实话那日我在叶家看他与赵历段均斗,纨绔之气始终不去,可再看看这支定边军侦察队,以小见大,的确厉害。尤其那些士卒,提起悦之皆是崇敬有加。”
“叶公老来得子,家里九代单传,老夫人嫂子护着,纨绔之气倒也无可厚非。不过上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