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公抱拳为礼,王越亦是起身还礼,聂离紧盯对方一举一动。
“叶公客气,王某对叶公,才是真的久仰。今日能得见一面,也算了了桩心中夙愿,叶公风度,越亦是素来敬仰。”
叶公闻言一笑,再道:“王神剑客气了,你我虽未谋面,却与我叶家,渊源极深,能让欢儿认可之人,却也不多见。”
说话之间,走到石桌前,伸手相请,聂离此时,右手搭上了王越的后心。他不敢有丝毫怠慢,但凡对方有异动,绝不留情。
王越对此毫不在意,再一抱拳方才坐下,等叶公落座之后便道:“我与叶将军,数度生死,恩怨难解,叶将军……”
原本想客气一下,可话到嘴边,王越却发现,自己还是不愿说出佩服二字,不由一笑摇头:“当真是,与众不同。”
叶公闻言颔首:“欢儿行事,确有奇诡之处,不怪王神剑这般说。”
此言出口,叶公目视王越,已经是一副静静等候之状。他今日之所以前来客栈,一开始还的确如前所言,来为聂离助威。
大汉文胆,道德标榜,名士第一。这些形容词你用在叶公身上,皆当之无愧
,但他也是个普通人,也曾年轻过。
昨夜的深谈,让聂离所得匪浅,叶公又何尝不是?他向来将对方当做朋友,聂离能彻底放开,只求一战,叶公亦有所悟。
谁年青没个血气方刚的时候?谁没打过架?谁没有帮着朋友呐喊助威?叶公的目的很单纯,为聂离助威,看着他得偿心愿。
但王越之言,却令叶公有了想法,他很想听听,绝羌神剑能说出什么样的秘密。又和自己的猜测,有多少相合之处?
叶公的姿态,王越自然也看得明白,等侍书过来上了香茶退下,他侧首对聂离道:“聂兄,刚才那个脚镣,还是带上吧。”
见聂离眼中有疑惑之色,他看了看周围墙上:“王某要对叶公所言,不用瞒着聂兄,但也不可再让别人所闻。”
“不必。”聂离还未回答,叶公已然出言,当即让侍书传话,让城头的神射手退下,片刻之后,周围已是一片安静。
聂离的嘴角嗫嚅了一下,终究没有出言,他原本想的是,既然王越要带,那就带吧。但叶公出言,他是一向不会阻拦的。
“叶公,尽可放心,有聂兄在此,就算王某有此
心,眼下也伤不得公分毫。况且,王某根本无此意,换了叶将军,差不多。”
叶公三指拈须,摇头笑道:“若真如此,欢儿是连手铐都不会让王神剑用的,老夫不然,手无缚鸡之力,得罪了。”
“哈哈哈哈,叶公说的是,令郎虽然……奇诡,但当真从来不输气势。”想起叶欢,王越一阵大笑,连连颔首道。
今日的心境不同,多年的仇敌聂离,多年的死敌,叶欢之父,在他眼中,却都有了故人的感觉。此刻,王越倒是有点感谢程昱。
下一刻,笑容收起,王越的神情变得认真:“叶公,想必在晋阳,也听过流言,令郎如今之势,不下王莽,他有无王莽之心?”
叶公不动声色:“有无王莽之心?王神剑觉得如何?”
“王某第一次听闻,却是不信,虽然与叶将军为敌,但他自边疆以来,种种举动,尤其东都之刻,皆是忠君爱国……”
“且晋阳叶家,六世三公,谁会相信,叶将军会有王莽之心?”
王越回答的很快,出言亦很流畅,那是他的真情实感。说叶欢狡诈卑鄙,阴险狠毒他信,说叶欢有不臣之心,他不信
!
当年若不是叶欢,且不说黄巾之乱,能否那么快平定,北宫望凉州之势,就会成大汉心腹大患,一切都会有所改变。
且在京中,力压内臣外戚,叶欢为先帝,做了多少平定内忧外患之事?要不是他,田猎之时,内臣首先就能扫除少帝。
真的有王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