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出统叔坐镇宫外,秦思则入宫内,里应外合,相得益彰。
聂离这样的绝顶高手,甄宓不会想不到,但如果不是秦思今夜主动提起,她也是不会说的。聂离的身份,不比她与秦思。
身为叶府的老管家,叶统效忠叶欢,当然没有问题,甚至不惜性命。但在夫君之前,还有一人,那便是叶公。
想到了那一层可能,深思熟虑之后,甄宓越分析,越觉得自己接近真相。能制夫君者,唯有叶公一人,一旦此次有所变故?
叶家父子之间的感情,甄宓是深知的。高祖分杯羹的故事,放在叶欢身上,绝不会成立。那么,老管家会否起到副作用?
这是他不提的原因,但秦思能言,便证明她有足够的把握,甄宓也会充分相信对方。但不仅仅是信任,她更会殚精竭虑。
让统叔这个绝顶战力,加入自己一方,且不损大局,对谋者而言,越困难的事情,也会越有挑战性。风雨欲来,甄宓总得一试。
秦思走后,甄宓坐在榻边,双手抱着腿弯,一直在静静思索。
“现在看来,我与秦姐姐猜测之事,至少有六七成是事实。设若如此,我们还要全力对付那隐藏在幕后之人吗?”
“那样,对夫君真的有利吗?黄巾、张纯、袁术,天下诸侯,若不是叶郎在,这大汉天下,不知几人称王,几人称帝。”
“由秦至汉,之前种种,江山更替,代有英雄。如果必须要有
一人,登上天下至高之位,除了叶郎,还有何人能担当?”
想着,甄宓的秀眉微蹙,之前所言的军心、民意、声望,都是叶欢的优势所在。可一旦……这些又会否成为他的掣肘?
大汉三公唯一叶,七世三公,九代忠良,能否为天下所笑?
“哼!谁敢笑他?当年贾先生在晋阳,能为夫君不惜声名,军师那般人物尚且如此,况甄宓一女子乎?”甄宓的眼神凌厉起来。
“我管你什么清流正统,管你什么阴谋诡计,夫君说过,人生不过百年,得知己,留印记,便是人生快事,我也知足。”
下一刻,甄宓又想到了什么,方才凌厉的眼神,此刻温柔无限。
“除了贾先生,至少还有一人,能为叶悦之不惜名节。王董之时,就是她传讯,蔡昭姬,你能为叶郎做的,甄宓只会做的更好。”
此刻浮现在甄宓面前的,是那张宜嗔宜喜的绝色容颜。清秀、灵动,文采飞扬,来晋阳之时见了一面,令她印象深刻。
甄宓是个要强的性格,她不会和袁鸾争,因为那是大妇,不会和秦思争,因为前者根本无心与此,但其余,就不在此列了。
蔡昭姬是个很特别的女子,夫君对之,亦有情意。不管她是不是有心,在甄宓心里,别人能为叶郎做的事,她只会做的更好。
想到最后,甄宓笑了,从榻边下来,弯腰揉了揉发麻的腿弯。
秦思提出要去找叶统出马,亦是
经过深思熟虑,甄宓想到的,她同样也想到了。强要分别,可能在某些节点,没有那么深。
早在叶欢当年前往河南救出郑玄之后,回来继任族长,叶公早就让统叔,尽力护卫叶欢,前提是,一切由对方心意。
一个主家,一个管家,叶统始终坚持自己的地位,叶正又何尝不如是?在他眼里,统叔一样是朋友,叶欢小时就能感受的到。
如今叶府的管家早就是叶丁了,叶欢对统叔十分尊敬,之后几乎没有让他出马。与其说老管家,不如说是叶家的客卿。
对聂离而言,效忠老主家和少主家,根本没有区别。在叶正之处,他听的多是,叶欢安危身系天下,而在叶欢那里,截然相反。
有时候想想,统叔很想笑,少主家是始终如一的,而老主家一开始,多少心口不一。不管叶欢如何优秀,总逃不过打骂。
但近五年以来,情况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