麯义闻言很是淡然,立刻指了指营帐角落一处软凳。
“耳朵塞上,别打鼾。”说完,麯将军挥挥手继续看地图。
严纲也不说话,到了软凳之处躺下,几乎是躺下同时,真的睡着了。片刻之后,轻微的鼾声,还是不受控制的传了出来。
张燕和臧霸都是微微一愣,尤其后者,素闻这二人不和。但以定边军军中的严谨,严纲这么做,是不是太不给主将……
“将军,我们将军来前便有发热之症,医者让他多休息,此番一路奔来,军中一切,将军都给卑职交代了,若有要务……”
随同严纲进帐的年青人见状,急忙小声向麯义解释起来。
后者回头看了严纲一眼,转过头来,也压低了声音,对年青参谋微微一笑:“无妨,该好生休息才是,云渺,宣高,我们小声些。”
张燕臧霸解释颔首,后者看得清楚,前者面上,有释然之色。
臧霸是听说过传闻,严纲与麯义之间的不和,缘于幽州之战的宁幽大战,其时,麯义率领先登营,以步卒出其不意破敌。
张燕不然,他是知道二将之间已经和解了,青州进军之时,颇为和睦。严纲前来的行为虽然有点怪,但已经有了解释。
小睡片刻,是要听医者之言,且张燕确定,严纲一定是累的不轻,且有病在身。此刻受命前来,更要保持神完气足,头脑冷静。
那个年青参谋,张燕也认识,在定边军中是个新
人,可能没有太多的建树。但在晋阳,却是名人,当年南山大试的头名。
姓陆,名逊,字伯言,将军对之青眼有加,一直带在身边言传身教。只此一点,就知必是大才,之前可是郭嘉和庞统。
严纲将军一定是对陆逊交代好了一切,之所以要在帅帐里小睡片刻,也是出于公心,万一有什么,是陆伯言解释不了的。
麯义将军亦是好气度,丝毫不以为意,如此更让张燕心中佩服。
除了二人之间的和解臧霸不知,在看见严纲之为,陆逊之言后,加上张燕的释然。臧将军也想到了其中关键,不再多想。
贾军师人在广陵,军令已经传到小沛,北线各军,由先登军统领麯义统一指挥。至于作战细节,臧霸不清楚,心中却是期待。
徐州一战,一开始,泰山军打得挺痛快,但之后,似乎没有自己什么事呢?就是下邳,也是贾军师前来,便开城纳降。
如今的泰山军,经过补充,又是齐装满员,他岂能不盼着战事?
“伯言,我给白马军三日休整时间,可够?”麯义双眼看着地图,极为专注,手指不断在图上虚画,口中则是问道。
“将军,三日最好,两日也足够了,至于斥候之战,严纲将军已经有了安排,将军所需之处,便与逊言,立刻安排。”
陆逊对答如流,很多话,包括麯义的问题,严纲都交代的十分细致。调白马前来,白马最大的特点是
什么?麯义当然清楚。
“好,那你立刻安排,这里,这里、这里……麯某所指之处,一日之内,周围三十里,都要有详细消息,你去交代。”
“诺!”陆逊轻声相应,随即转身出帐,与传令士卒交代。
等他出去,麯义才抬头看了一眼,对张燕笑笑,又对臧霸道:“宣高将军,义若是没有看错,这陆伯言绝非是池中之物。”
张燕闻言颔首,臧霸想了想还是问到:“麯将军,愿闻其详。”
“宣高将军,且不说主公对之如此看重……”麯义说着,回头看了角落里臧霸一眼,方才续道:“能被仲甫带在身边,绝对不多。”
再继续,麯义压低了声音:“当日宁幽之战,真的是出其不意,再打一次,我恐怕打不过他,主公言严将军,当是无虚。”
臧霸闻言笑了笑,麯义出言真诚,显然不是装腔作势。且徐州一战,他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