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亦是无言,多年的从属,他也清楚,麾下说的都是实话。现在的他,根本没有资格与张飞对抗。
再言,叶欢也不会看着,战场上,他是不会跟你讲人情世故的。
见张绣不语,秦将军压了压手,众人安静下来,前者上前一步,郑重道:“将军,我等皆会与将军共存亡……”
说到这里,包括赵章在内,众人都是一挺胸膛。叶欢说过,西凉士卒的强悍是藏在骨子里的,若不是自己,天下无人可比。
“不过,为曹公效死,到底值不值得?”秦将军转折之间,目光始终不离张绣面上,见将军并未有怒容,方才续道:
“将军,叶将军信中也说了,将军若是……他便可让我们重归故里。叶郎定边,打仗厉害,人品也是杠杠
的,可信。”
说到这里,众人又是一阵颔首。穿越来汉末,名震天下,叶欢带来的改变,是多方面的,比如说用语,很多人都会效法。
一诺千金,只要不在战场上,哪怕是叶郎的死敌,都会深信不疑。
“将军,一天两夜,我军士卒,伤亡四千,兄弟们都是好样的,面对定边如此强敌,依旧奋勇拼杀,那可都是将军旧部!”
秦将军说着,眼中闪动着水光,慈不掌兵不假,但故乡子弟,前一刻还在说话,后一刻便天人永隔,那一份悲楚之处……
“濮阳才守了多久?定边军还是围而不打,我军四千健儿的性命,将军也算对得起曹公了。”说到激动之处,秦将军的声音大了起来。
张绣闻言,不由双眼一瞪看向秦将军,后者毫不躲闪,依旧道:
“我不是怕,嗯,就算有点怕,怕叶欢张飞也不丢人。将军要让我上,秦某第一个上城头,与定边决一死战,但……”
“将军还请三思,再战下去,凉州的子弟,就真的全军覆没了。”
张绣的嘴角嗫嚅几下,终究没有说出话来,一旁几人为秦将军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换在从前,扰乱军心之罪,斩立决。
可秦将军说的都是事实,我们不是怕,怕叶郎不丢人。但我们依旧可以与之决死,但值不值得?大家的心意其实很明显。
“哎~”张绣长长的叹了口气,摇头道:“当年曹公待我厚重,虎牢如
此重地,这般信任,绣若是,天下如何看我?”
听了将军这句话,副将校尉的目光都落在了赵先生身上,眼中含义很确定。说这些,我们不行,现在,该是您上的时候了。
赵章微微颔首,拈须道:“将军,正如秦将军之言,我军四千精锐,葬身虎牢,将军可不是没有与定边军激战……”
说着,赵章冷笑一声:“将军,言及曹公待你厚重,此番怎不让将军早早撤出虎牢关?不独将军,眼下谁能守得住?”
“袁术麾下,黄忠、纪灵、雷薄都是大将之才,叶郎如何待之?高官厚禄不言,与兵与将,一旦手攻,长公子来援。”
“六羊山之战,是高顺陷阵打的,阳平关之战,是虎卫军打得,汉中之战,是飞熊军,最难的仗,叶郎从来都是自己上!”
“将军,虎牢与宛城不同,打下去,只有玉石俱焚。眼下将军决断,每一刻都是我凉州健儿的性命,当真要三思啊。”
赵章之言,几乎每说一句,将领们都跟着点点头。叶欢为人,定边军作战,没有任何值得指摘的地方,尤其对待降将。
汉中之战,全胜之时,恶来典韦都给了大将庞德决死一战的机会。这个消息传来,对西凉军将校,是最为震撼的。
便是庞德的部属,也很少有人会去恨典韦,反觉其光明磊落。
“赵先生,我知君言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