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郭?三岁?嘉这么一气, 曹冲很快活蹦乱跳了。傍晚他正就着夕阳喝粥,却见曹丕从外头进来了,手里提着一袋子东西。
曹冲搁下碗, 喊了声“二哥”。
曹丕少见曹冲这么安静,倒有些不太习惯。他静默片刻, 把手里的半大麻袋给了旁边立着的许六,说道:“这是些稷米,拿去让厨房给仓舒熬粥喝。”
曹冲在旁边听着, 适时地说了句:“多谢二哥。”
平日里都是曹冲在挑起话题,这会儿曹冲只礼貌性地回话,曹丕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曹丕顿了顿, 撩袍在曹冲旁边坐下, 抬手去探曹冲额头。
曹冲对上曹丕近在咫尺的双眼,那里面带着几分关切, 又带着几分不自在。
曹丕摸完了,收回手说:“不烫了。”他看着曹冲,“幸好你身体底子好,要不然哪遭得住你那么糟蹋。”
曹冲安静地听着。
就是这样, 曹丕他们总不太一样。
他就像个没吃过糖的小孩, 看到一点点糖就想要尝一尝, 哪怕明知道这糖裹在刀口上也浑不在意。等被刀口割伤了,他才知道疼。
曹丕见曹冲安安静静地坐在面前, 一时也找不出别的话来说。
兄弟俩对坐片刻,曹丕起身说道:“你好好休息。”
曹冲伸手拉住曹丕的衣摆。
曹丕顿住, 回身坐回原位。
“是不是那吴质跟二哥说我坏话了?”曹冲还是没忍住问了出口。
曹丕没想到曹冲会这么问。
这个弟弟一向聪明又敏锐。
曹丕思量着这些天的事, 静默良久,注视着曹冲缓声说道:“和季重他没有关系。”
“大哥不在了, 我努力地想要接替他的位置,希望自己的表现能让父亲他们满意。”
“我过去最喜欢打猎,季先生劝我不要纵情享乐,我便再也不去了。”
“我过去不想读的书、不想做的事,我都勉力去读、去做了。”
“可父亲对我一向格外严格,我提的想法父亲很少采纳。”
“我尽力去习文练武,尽力做到弓马娴熟、文章精熟,却还是不能让父亲真正对我满意。”
“我有些嫉妒你,仓舒。”
曹冲的想法虽然天马行空,却大胆又新奇,总能让曹操欣然接纳。
曹冲性格活泼,跟谁都能说得来,许多人想尽办法也做不到的事,他轻轻松松就能做到。
他作为排在最前头的兄长,理应不去与弟弟们比较,可心里难免还是会有那么几分不痛快。
至于吴质说的话,虽有那么一点影响,却不是主要原因。
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的问题。
这些想法,曹丕本来不可能说出口,可看着比平时蔫了许多的曹冲便都给他讲了。
曹冲听明白了,这是学霸学习压力大,嫉妒学渣的逍遥自在!
难得听曹丕说几句心里话,曹冲当场给曹丕一个熊抱:“都说爱之深,责之切,父亲也是对你期许高,所以才对你格外严格!像我这个年纪,那肯定随便做点什么父亲都很高兴,毕竟本来就没抱多大的期望!”
曹丕被抱了个正着,本有些不习惯,不过听曹冲和平时一样滔滔不绝地开讲总算是放下心来。
兄弟俩说开了,相处起来自然就融洽了。要不是曹冲病才刚好,说不准还可以约个宵夜!
当然,这份兄弟友爱并没有持续太久。
第二天曹冲精神抖擞地去找曹操,还一副我有个大秘密要和你分享的神秘样。
曹操见曹冲这么快恢复如常,心情也不错。他说道:“有事就说,别神神秘秘地卖关子。”
曹冲得意洋洋地说道:“二哥他,嫉妒我!”
曹冲病得突然,他们兄弟俩那点事儿曹操昨天也了解过了,算下来没什么大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