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碍他抓人,只要是读书人,就想搞资本主义一套,是人民的敌人。
他们县、乡、镇的学校都被红袖章带领学生砸个稀巴烂,老师们被学生绑了,拉出去游街示众,校长被学生按在地上磕头谢罪。如今他们县学生闹着罢课,到地里上工,为建设富强国家尽一份力。那些知识分子读书学成后闹着推翻伟大的国家,还留着他们做甚,看见一个抓一个,他说知识分子是敌对分子,他们必须是。
他被一条毒蛇盯上了。
廖安西焦急地抓着脑袋,原地转圈打量四周摆设,急切地走到一个店铺前问道,“大哥,吴卫国就是在这里,我怎么没有看到他的人?”
“你是他什么人?”卖瓷盆的大哥问道。
“他是我姐夫,我姐在家老是吐,我妈让我找姐夫弄一些酸梅回家。”廖安西伸长脖子,再瞅一瞅,也许真的能找到姐夫。
“你姐夫今天休息。”大哥去招呼另一个客人。
“谢谢大哥,我去其他地方找找。”廖安西苦恼地拍着额头跑出去。
老猫刚追出去,人就不见了。他找卖瓷盆大哥问道,“刚刚那个小伙子和你说啥呢!”
“卫国小舅子找卫国弄些酸梅,卫国媳妇老是吐。”大哥用草绳子固定好瓷盆,递给大娘。
大娘差点不要瓷盆了,急忙抓着瓷盆跑的贼快,仿佛身后有恶狼。
吴卫国前些日子发喜糖给他们吃,说是媳妇怀上了。
老猫疑惑地盯着自己的店门,他搞错了吗?如果是吴卫国小舅子,兴许真的搞错了。听说吴卫国小舅子是乡下人,没读过书,大字不识一个,他买笔纸也派不上用场。
“我说老猫,你别整天疑神疑鬼。”大哥推着老猫,“赶紧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我替人民抓害虫,碍着你什么事了。”老猫故意趴在柜台上蹭了蹭才离去,偏要妨碍你做生意。
本来想买瓷盆、瓷缸的人远远躲开,凶狠的恶猫在那里,沾上他身的人全要倒大霉。
大哥气的拿着棍子追打贼猫,老猫被打了一棍子老实了,跑回自己的地盘又懒散的趴在柜台上,眯着眼睛瞅着来往的行人。
文具店员到大哥那里,原本买瓷盆的人纷纷躲开,这个人可能是红袖章。
廖安西从墙拐走出来,不能到供销社买笔纸,他要另找一个地方。
他研究这个年代的历史,发现好多珍贵的文献书籍被当成废品,不是用来当柴火,就是用来擦东西,也许在垃圾站里能找到空白的纸张。
廖安西推着自行车七拐八拐走到巷子深处,具他了解卖废品的地方就在深巷子里。
“最近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老吴的闺女和儿子。”
“爹妈被打了,儿女也不露头,真是不孝。”
“听出他女婿带人来打的,拿了人家的彩礼,人家来迎亲,新娘子不见了,不打他才怪。”
“我小姑子是卫国妈婆家那边的,她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巧芳的婚事是卫国大舅妈牵线,人家给了手表、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全被卫国大舅妈留下来,只给了卫国妈一百块钱、十斤肉票、三十斤粮票···”
众人发出惊呼声,巧芳婆家真有钱,给了这么多东西。
“新娘子跑了,最后怎么办了?”
“大舅妈不是有一个闺女,巧芳跑了,她闺女顶上。”
“巧芳这丫头真傻,这么好的婆家跑啥呀!”
“哪能不跑,如果男方好,大舅妈会让给巧芳。新郎官去要媳妇,大舅妈赔钱又赔物,差点撞墙,最后她闺女还是被人拉走了。据说新郎官是好吃懒做,喝醉酒、赌输钱回家把媳妇往死里打,前面一个媳妇被打疯了···”
廖安西走远了,唠嗑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远,大舅妈自己做的孽,毁了女儿,怨不得旁人。
大舅妈介绍的女婿都这样了,恐怕给姐夫介绍的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