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事,工作多乏味,我不能多抽烟,总要想办法提神。”晏为炽随手拿起桌上的钢笔,两指捏着转了转。
想到会议室的插曲,季明川那表情,似乎是兵临城下,明枪暗箭都在准备有八百张面|具。
啧。
前面有一堆的人和事等着他,他不会在季明川身上浪费多少时间。
要不是实在被恶心了,到了半年三次看心理医生的地步,
晏为炽回神:“逛过了?”
“没有。”陈雾推了推眼镜,“我就在这里等你了。”
晏为炽把钢笔一丢,带他参观了起来。
办公的地方设备很多,有衣帽间,洗浴室,健身房,休息室,还有厨房。
“以后你提前一天跟我说你想吃的,我让人准备好食材,下班给你做。”晏为炽一个个打开柜子让陈雾看买好的厨具,“你中午过来吃饭。”
陈雾怔了几个瞬息,眨了眨眼睛:“你不会有精力的。”
晏为炽不认为这是个事,都是想不想,而非有没有,他捏捏陈雾的耳朵:“这你别管,就说来不来。”
“来吧。”陈雾点头。
晏为炽拉着陈雾去了休息室,布局跟酒店房间没区别。
一张白色大床,两个枕头,床头又是一副大相框,玫瑰金边,这次嵌的是他们的合照。
和结婚照一个味道。
晏为炽躺到床上,拍拍身边的位置:“陪我躺一会。”
陈雾顺了他的意。
他们一个自然地伸过去手臂,一个自然地抬起脑袋,让手臂穿到自己另一侧,躺回去枕着。
“阿炽。”
“嗯。”
“按照这个发展,你是不是该给我金卡了啊,没有上限怎么都刷不爆的那种金卡。”
“……”
“金卡呢。”陈雾伸手。
晏为炽打他手心,低头亲了上去。
并非只有少年人才炙热虔诚,勇敢去爱一往无前,长大了也是一样,只要是对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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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为炽躺了会就去处理事情,陈雾跟他回家已经是十点以后了。
陈雾开着车,晏为炽在副驾睡觉。
在距离家还有二十多公里的路段,车辆稀少,陈雾放松地提了点车速。
很突然地,一辆货车朝他的车开了过来,没挂牌照,直直地往上冲撞,速度快得令人头皮发麻。
陈雾急打方向盘。
车轮摩擦地面带出刺痛耳膜的摩擦,胸口撞上方向盘,前挡玻璃碎裂,接着是一声枪响。
短促的惊心动魄之后,是难以形容的死寂。
那辆货车被打爆了前胎,撞上了护栏,车里没了动静。
晏为炽在电光石火之间从疲惫的状态里抽离,开了这枪。他们从鬼门关前面擦过,
只差一点,
陈雾闭着眼,紧握方向盘的手指发软颤抖。
身前的扣子被解开,暴露在外的皮肤触碰到恐慌的喘息,他撑开双眼看去,自己的胸口一大块绀色,有轻微的出血点。
陈雾的视线转移到副驾。
青年的头部撞破了前挡玻璃,满脸血地喊他的名字,喊得喉头紧抽,“呼吸什么感觉,难不难受?”
“我没事……不难受,”陈雾要去检查他头上的伤,被他握住手,“别骗我,说真话。”
陈雾为了让他放心,直接坐起来给他找纸巾擦血:“没有骗你。”
晏为炽这才活了过来,他在这场劫后余生里发出一声笑,眼睛红了,手不抖了:“在车里等我。”
陈雾没找到纸巾,空着手摸了摸晏为炽硬硬的小臂肌肉,他都不知道车里备着枪。
晏为炽持枪下车,深吐一口血腥气,一滴血珠递到他眼角,顺着他铁青冷硬的面颊往下落,流了道血红的印迹,他走到货车那里。
就一个司机,没有旁人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