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被烟烫到了手,他若无其事地将那一口吸入肺腑,喉头赞动着吐出:“那你把床给我睡?”
陈雾不说话了。
晏为炽立在屋檐下,轮廓半暗:“我兼职的地方靠着你这边,你不让我借住,良心不会痛?”
陈雾自责地抿了抿嘴:“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兼职情况。”
“知道就好。”晏为炽冷哼。
陈雾认真地思虑片刻:“我给你买个铁床吧,能折叠的那种。”
晏为炽愣了下,咬着烟偏头:“随你。”
陈雾把空水壶冲晏为炽的方向递了递:“晏同学,你帮我再装大半壶水吧。”
晏为炽瞥过去。
使唤我使唤得越来越熟练了啊,陈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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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川没有再来找过陈雾。
仿佛他之前偏执的要搞清楚陈雾留在春桂的理由,为的就是怕陈雾在伺机报复他的背叛。
确定陈雾没有那想法,他就不在意了,一心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了。
这天,陈雾收到了快递公司发的通知,提醒他有个快递发出了,他看了下订单,才想起来是自己买的铁床。
定做的,花了点时间等的。
陈雾正在网上搜枕头,门口传来了争吵,他趴在桌上往窗口外面探头:“怎么了?”
没人回他一句,都围着一个同事闹,陈雾只好出去看看。
老刘在外围,他见陈雾要凑近,赶紧伸手去拉:“小陈,别过去!”
陈雾很快就了解了事情大概。
被围住的那个同事衣衫不整,情绪非常激动,周围几个都用口罩捂脸,以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包着他。
起因是有人发现他脖子上有脓包,问他怎么长的,他支支吾吾引起了大家的怀疑,一扒衣服才发现他前胸后背都是一块钱硬币大的脓包。
这就炸锅了。
得了传染病还来上班,想害死他们。
陈雾拍拍老刘抓着他的手:“叔,你松开点。”
老刘刚松开,陈雾就去那同事边上瞧了瞧,说:“不会传染的。”
那同事被脓包折磨得精神不正常,钱花了很多罪却没少受,还让同事们当众扒衣服羞辱,这会儿已经有自暴自弃,甚至是如果能传染,那你们就陪我一起死的心态了,听到陈雾这么说,他瞬间就被安抚下来,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吗?”
“真的。”陈雾说,“你去药店买六味地黄丸。”
“那不是用来补肾的吗?”立刻就有了质疑的声音。
陈雾推推眼镜:“磨成粉沾一点点水擦你这些包。”
就在大家被他镇住的时候,他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补了句,“试试看。”
“……”
那同事一大老爷们,两手拢着制服哽咽,也只能试试了。
老刘旁观陈雾几句话就搞定了这桩可能引起伤亡的突发事件,他紧张的心回到肚子里,好奇道:“小陈啊,你家有大夫啊?”
陈雾摇头:“有生病的,我接触的东西就多了点。”
老刘不知脑补了什么人间岁月苦,他把从闺女那带的花茶全给了陈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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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在学校传开了。
版本各种魔化,最终成型的是世界末日来了,丧尸都出来了。
还学什么手艺进什么厂啊,滚边儿去。
于是逃课率创新高。
春桂新开了一家室内溜冰场,赵潜拉着上班中的陈雾去溜冰,还给他打包票,不会扣他工资。
带薪陪玩。
不止赵潜一伙人,西德的很多学生都在。
相当于包场了。
赵潜带陈雾去了里面,那儿有晏为炽他们。
黄遇看陈雾跟炽哥装不认识,他嘴巴要歪上天。
陈雾经过黄遇身边时,犹豫着提醒:“黄同学,你以后别歪嘴了,时间一久很有可能出现面瘫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