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内室后,她还特意揪着曹勋的耳朵仔细观察,果然被咬红了边缘,也不知道明早会不会消。
次日早上,大年初一。
鞭炮声早早将云珠吵醒了,叫曹勋看看漏刻,离起床还早。
曹勋将她抱到身上,揉着她的头道:“又长一岁,十九了。”
云珠笑,也去摸他的头:“三十一了,你也又……长了一岁。”
曹勋从他的枕头后面摸出一个封红,塞给她:“压岁钱。”
云珠被他逗笑了:“你还真把我当孩子啊?”
曹勋:“该当的时候当。”
云珠哼了一声,双手手肘撑在他的胸口,支着头翻开封红的封口,里面是两张银票,因为太暗了,看不出是多大面额。
“多少啊?”
“二十两。”
云珠立即把封红塞回他枕头下面去了。
等天亮了,趁曹勋在外面穿衣裳,云珠又取出封红看了看,发现是两张五百两的银票。
云珠就笑了出来。
.
今年是云珠出嫁后的第一个新年,按照京城这边的习俗,她可以在娘家住到初五再回夫家。
新姑爷如果没什么事,也是可以陪着妻子一起住在这边的。
曹勋特意推了初二到初五的应酬。
宁国公府过年期间消遣的方式跟普通人家没有太大不同,叶子牌是必玩的,白日或许还有些正经事,到了晚上,孟氏就叫人在暖阁里摆好桌子,一家六口围成一圈。
李耀还是嫌弃脸:“大男人谁玩这个。”
手拿叶子牌的李雍淡淡瞥了一眼长子。
曹勋看眼故意被李耀隔开坐在另一边的小夫人,就知道李耀其实玩得很认真。
打牌与闲聊是同时进行的。
云珠问母亲:“三月嫂子进门,家里都准备好了吗?”
孟氏喜滋滋的:“早都准备好了,你不用操心,到时候过来吃席就行。”
云珠再逗哥哥:“有没有觉得这几个月过得特别慢,度日如年似的?”
李耀一脸憋屈:“能不度日如年吗?老头子每天都要我交一篇字过去,跟检查学生课业似的,我不交,咱爹咱娘合起来骂我,快点成亲吧,等我把人娶回来,他就管不了我了。”
李雍训儿子:“娶了阿敏,顾老便是你名正言顺的祖父,你更得听他管教。”
李耀:“……”
李显难得插句嘴:“多少人想被顾老指点都求之不得,大哥该珍惜机会。”
李耀:“你这么稀罕,你替我写字?”
云珠:“显哥儿的字比你好多了,哪里糊弄得了顾老。”
李耀黑着脸扔出一张牌:“我算是看透了,你们都乐得看笑话,根本不顾我的死活。”
曹勋默默地捡起他丢出去的那张牌,再摊开自己的,胡了。
李耀:“……”
第二天,李耀又把曹勋叫到练武场切磋枪法。
云珠与弟弟坐在外围旁观,云珠趁机关心弟弟:“你去了二殿下那边,他待你如何?太子可有找你的麻烦?”
李显道:“二殿下待我如同窗,与待其他伴读没有不同,太子偶有挑衅,都被二殿下挡了回去,不需要我们出手。”
太子对二殿下,就像一些高门嫡子对待庶子,傲慢不屑。
但二殿下并不是逆来顺受的隐忍性格,所以除非太子想要闹到皇上面前去,基本也不会太过分。
云珠小声道:“皇上呢,皇上对二殿下如何?”
李显:“我看不出来,姐姐最好也别打听这个。”
云珠:“……”
她一指头戳在弟弟俊秀的脸上:“看着像个懂事的,其实你比哥哥还会气人。”
李显歪头避开姐姐的手,嘴角微微翘起。
.
三日匆匆而过,云珠坐上马车,随曹勋回定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