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庆帝给曹勋、云珠做了媒人, 具体的婚仪流程全都交给了礼部。
除了皇帝,通常只有王爷郡王、公主郡主的婚仪才由礼部负责,但曹勋是于国有大功的国舅爷, 元庆帝愿意给大舅子这份殊荣, 此外, 定国公府该出的纳采、纳征两份聘礼,元庆帝也都包揽了, 规制等同于亲王聘礼!
亲王迎亲的聘礼有多丰厚?
纳采算是小礼,礼单就包含了五十两黄金、二十两珍珠、四百两白银、上百匹绫罗绸缎等等。
到了纳征的大礼,光是一顶珠翠燕居冠上就镶嵌了四千多颗珍珠, 另有金银珠宝首饰共二十箱匣, 与这两样相比,四百两黄金、一千六百两白银、五十两的珍珠都算俗的,更不消说三百多匹的绫罗纱锦。
如果是定国公府自己准备聘礼,怎么也要耽误一些时日, 但元庆帝帮忙出了, 根本不需要再浪费时间,四月十二下的赐婚圣旨, 四月二十八礼部便陪着准新郎浩浩荡荡地将这些聘礼送到了宁国公府。
从定国公府到宁国公府的路上, 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
“天啊,这么多珍珠,随便扣下来一小颗都够我这辈子衣食无忧了。”
“这燕居冠得有三四斤重吧, 戴在头上会不会压断脖子?”
“给我,我不怕压。”
“看见那猪羊身上系的红绸没?比怡红院头牌穿的裙子还要丝滑!”
“皇上是不是太宠幸大国舅了?”
“你不想想大国舅立了多大的功劳, 别说是亲戚了,换成你们家铺子出个能干的伙计,你不得好好赏一赏?”
“哎, 好好的一个大国舅,怎么就便宜宁国公的女儿了。”
“你能说出这话,就知道你根本不懂,那可是宁国公府,从咱们大夏开国就延续下来的宁国公府,两百多年了,不知道攒了多大的产业,再加上李家男丁大多数都死在了战场,到这代只有宁国公一个独子,宁国公又只有一个女儿,你想想,他能不为女儿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光看家底的话,大国舅能娶到宁国公府的千金,才是真的占了大便宜!”
曹家现在是显赫,但也才传了三代,论底蕴,如何跟李家比?
真让这人说中了,对于这波百姓们羡慕不已的聘礼,除了那顶等闲勋贵都不能佩戴的珠翠燕居冠,其他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云珠这个富贵窝里出生的千金还真没觉得有多稀奇。
她享受的是这份风光,享受的是那些一门心思要看她笑话的人,这回再也笑不出来了!
“瞧姑娘笑的,究竟是太喜欢这顶燕居冠,还是太喜欢咱们的准姑爷呢?”
见姑娘托着下巴观赏这燕居冠观赏了好半天,连翘忍不住打趣道。
万华山钓鱼那次,她与石榴都跟着去了,知道大国舅与自家姑娘有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云珠摸着一颗荔枝大的珍珠,问:“宾客都散了吗?”
连翘:“听声音,差不多了。”
云珠松了一口气,最近家里上上下下都在为她的婚事忙碌,办完纳征宴,终于可以歇歇了。
孟氏并不这么认为,单独跟丈夫嘀咕:“这么快就下聘,到底是皇上的意思还是定国公的意思?他不会打算下个月就把云珠娶进门吧?”
本来她是做足了女儿出嫁的准备的,可突然弄得这么赶,她就有种女儿要被人抢走的不舍。
李雍哼道:“礼部那边倒是说了,端午后就来请期,不管皇上急还是曹勋急,我选个晚点的吉日,他们只能听我的。”
享受了几日清闲,端午一过,礼部官员果然登门了,带来一个铺着明黄绸缎的托盘,绸缎上放着三张红纸。
这官员姓高,因为跑了好几躺,与李雍也算熟人了。
“国公爷,这是皇上命钦天监测出来的三个好日子,您看看哪个更合您与夫人的意?”
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