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楚王进京,听说都杀进宫里头了。”
杨三郎:“对,这事大家都知道,清君侧。”顿了顿,嘲弄道,“都是忽悠老百姓的,清君侧结果把皇帝和太子给杀了,扶持了最小的皇孙做天子,当时天子才十一岁,半大的孩子懂什么?”
陈安附和道:“真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杨三郎又喝了一杯,八卦道:“可不是,说起来楚王也真是不要脸,不知是梁家哪个八百辈的旁支,涎着脸来攀交情,明明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偏要给自己立个牌坊,让京中的世家看笑话。”
陈安:“那日去文宣侯府,我见着景王和成王也在,他们毕竟是嫡系的,楚王可容忍得下?”
杨三郎摆手道:“拔了牙和爪子的老虎跟小猫差不多,无非是用来安皇室和百官的心,说到底没什么用处。”
陈安轻轻的“哦”了一声,说道:“陈某远在俞州,不知朝廷竟这般复杂。”
杨三郎放大话道:“你既然求到了我的门路,我自然会把事情给你办得漂亮,让你安心回去交差。”
陈安讨好附和,又把话题转移到当初楚王进京时的情形,试探问起王室的八卦。
杨三郎说道:“当时的情形特别混乱,封了好几日的城,宫里头的主子皆被全灭了。”
陈安吃了一惊,“这么多妃嫔都灭了?”
杨三郎点头,“都死光了,当时宫里头还有许多公主,听说除了嫁出去的,未嫁的都死了。”又道,“你想啊,连整个东宫都被屠了,叛军杀进去,那些女人哪有活路走?”
陈安听得心惊,“那外头那些亲王可有遭殃?”
杨三郎:“自然有遭殃的。”
陈安循循善诱道:“闹下这般大的灾祸来,想必当时的王公贵族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也有不少。”
当即把话题扯到成王景王等人身上,试探问他们可曾有在那场灾难里丢过孩子什么的。
这个杨三郎倒没有听说过。
陈安又问起嫁出去的几位公主可有丢过。
皆是没听到传闻。
陈安心中愈发觉得奇怪,难道这些人跟俞州的那位没有丝毫干系?
长得相像难道也是巧合?
见他发愣,杨三郎举杯道:“喝,喝。”
陈安回过神儿,举杯回应。
接着他又拐弯抹角问王姓官员,也没打听出名堂来。
晚些时候两人散去,送走杨三郎,陈安在回去的路上左思右想。
平头忍不住问:“陈从事没打听出音信来吗?”
陈安点头,“杨三郎说没听到那些贵人有丢过孩子。”
平头:“那宫里头那些呢?”
陈安:“全都死光了,东宫也被屠尽。”又道,“你仔细想想,叛军入了皇宫,那些妃嫔和未嫁的公主岂有活路可走,只怕王室也会逼她们殉国守节的。”
平头心中疑惑,“那王姓京官呢?”
陈安摇头,“也没听说。”
平头啧啧称奇,说道:“难不成都是巧合?刚好长得差不多,刚好也是京城的?”
陈安:“……”
这事在没有寻到证据之前是不能乱说的,同时陈安心中也不希望梁萤是金枝玉叶。因为一旦她是王公贵族的闺女,那他们那帮土匪将会处于两难境地。
他们那些人跟朝廷是对立的,有着天然的冲突。
可若有一天带着他们起势造反的女人竟然是朝廷里的金枝玉叶,只怕大家全都要跟着风中凌乱。
故而他再三叮嘱平头管紧自己的嘴,回去了莫要乱说,以防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同时也没打算深究下去,既然她说是姓王,那就是姓王。
可是转念一想,王姓,王室,不都是王吗?
想到此,陈安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不愿再去深究。
之后又过了近七八日,朝廷里才有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