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田地,唯有打死才能解决根源问题。
封建君主制跟社会主义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体系,怎么可能会融合到一起呢?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现在把土地下放仅仅只是开头,往后还会禁止人口买卖,彻底解放所谓的奴籍。
你可以雇佣,但人生是自由的,不存在什么家生子。
奴籍娶奴籍,生出来的孩子就叫家生子,他们都是主人的牲口,且还他妈代代相传。
这制度简直有毒,完全有违梁萤作为现代人的底线。
独自一人站在城楼上眺望偌大的城池,它虽然遭遇战火摧残,但那种古老的巍峨仍旧叫人看着心潮澎湃。
这偌大的城池被他们攻占下来了,往后将承载着他们登上诸侯纷争的竞技舞台,开辟出一场伟大的体制革命。
梁萤负手而立,任由冷风吹动发丝散乱,看向远方的目光坚定,纤秀身躯好似迎风的旗帜,通身都散发着领袖力量。
哪怕她手无缚鸡之力,哪怕她是这个时代最易受到攻击诟病的弱女子。
那又怎么样呢?
回想初来这个世道的天真,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从小到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委实被家人保护得太好,完全是娇养在温室里的娇花,一下子被空降投放到这里,纵使有点小聪明,也总逃不过被社会的毒打。
但她不会逃避曾经的愚蠢与天真,只会去正视它,因为唯有去正视,才能用力量去把它改变。
赵雉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见她没有披斗篷,用大氅将她裹进怀里。
头顶上传来他熟悉低沉的嗓音,“在想什么?”
梁萤抵在他温暖结实的胸膛上,忽悠道:“我在想,什么时候能打到京城去。”
赵雉失笑,俯视她道:“野心倒不小。”
梁萤也笑,调侃道:“若是打到了京城去,你老赵家的祖坟估计真得冒青烟了。”
赵雉:“还会有祖坟吗,多半被朝廷给刨了。”
梁萤:“……”
赵雉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脑袋,“城楼上风大,且同我下去。”
梁萤手贱地掐了掐他的腰,暗搓搓问:“身上有没有伤,我瞧瞧。”
赵雉撇嘴,“没个正经。”
她来到这里到底任务繁重,李疑张议他们全都分派出去了,姜怀又带兵去攻平中,目前城里秩序平稳,不敢搞土地下放打乱,便暂时清理州府里的各郡档案。
这活计可不简单,毕竟是统管六郡的州。
也所幸这些年俞州太平,老百姓的日子过得不好不坏,毕竟要养那么多俞州兵和夏氏这个大地主。
现在降了的州府旧班子还有不少人,他们算是正规军,对这群土匪又惧又怕。
但文人骨子里那点清高迂腐简直跟永庆的葛老儿如出一辙。
对土匪嗤鼻,对女人不屑。
很好,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先前夏氏出逃,有带走亲信高官,目前州府里只留下一些从事。
赵雉虽然是土匪,好歹买了官的,跟广陵那帮起义的叛贼还是有区别的。
这也是梁萤为什么要安排陈安去朝廷上贡讨俞州牧回来的意义,只有讨回名头,他们才能出师有名,以剿灭叛贼的名义夺取三郡和广陵。
在梁萤了解河城内部的详细信息时,另一边的姜怀等人带兵去了平中。
那平中太守府里原本只有不到一千兵在镇守,结果因为河城的战事,一下子汇聚了大量逃兵,增添到了四千人。
倘若是对付广陵那些乌合之众,他们肯定不会怂。
但遗憾的是他们没被分到广陵手里。
韩太守一夜间抱了四千兵,本是高兴的事,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那帮土匪又来攻城了。
逃亡过来的兵领教过土匪们的凶残,根本就不想再受轰炸打仗,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