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危急的关头,张议和陈安四处奔走。
张议快马加鞭赶往文山求助奉三郎,陈安则唆使广陵去烧攻打扶阳军的粮草断其退路。
奉三郎得知扶阳危急,心急如焚,当即让张议回永庆借五百兵来。
张议不敢停留分毫,连夜奔往永庆。
很快永庆得知扶阳被困的消息,李疑顿时慌了神儿,倘若赵雉他们在扶阳出了岔子,那大家都要遭殃。
现在奉三郎要借兵,梁萤当机立断命程大彪带兵过去援助,让他把郡内的火药带过去炸他个底朝天。
程大彪不敢耽搁,匆匆点兵带了五百人前往文山。
文山离雁门郡近,奉三郎留了一百人在此地继续设伏,而后带着所有人用火药威胁雁门郡周太守。
周太守恨不得破口大骂。
之前俞州兵被那帮土匪干掉的情形历历在目。
文山那边地动山摇,他可吃不消那玩意儿,再加之妻女都在临都拘禁,不敢作死挑战,只得开城门迎接他们入城驻扎。
城里有现成的军用器械,奉三郎命陈大彪守住雁门郡,自己则亲自带领骑兵去冒险突袭攻打扶阳的后方俞州兵。
程大彪忧心忡忡,说道:“此去凶险万分,三爷千万小心。”
奉三郎重重地拍他的肩膀,一字一句道:“倘若赵雉在扶阳没了,大家就全完蛋了。”
程大彪心情沉重地望着他,如鲠在喉。
奉三郎平静道:“我没了没关系,那小子没了不行,永庆需得他来守住,安县需要他来镇守。”
程大彪红眼道:“雁门郡有我们在,你尽管放心去。”
奉三郎点头,“后方就全靠你们守住了。”
在他带兵前去扶阳突袭时,另一边的陈安磨破了嘴皮子,同曹太守激动道:“一旦扶阳被破,永庆与临都兵全军覆没,到那时候俞州把所有兵力对准广陵,广陵危矣!”
这话令曹太守如坐针毡,不痛快道:“你永庆没这个本事,连一个小小的扶阳都守不住,如今却来怂恿我去救援,我攻打丹乌都还自顾不暇,哪里抽得出手来管扶阳?”
陈安心急火燎道:“攻打扶阳的一万兵皆立下军令状,城外死伤近半数,皆是被永庆和临都军重创的,尸体堆积如山,曹太守莫要说风凉话!”
曹太守闭嘴不语。
陈安继续道:“倘若扶阳能牵制住州府,你广陵方才有便宜占,一旦盟友全军覆没,你广陵岂能笑到最后?”又道,“陈某只是提议让广陵派兵去烧其粮草,而非与他们正面交锋,不过举手之劳,曹太守何至于这般猜忌?”
曹太守不耐烦道:“且容我好生考虑考虑。”
陈安无奈,只得告辞退下。
待他走后,曹太守唤来亲信余功曹,说起烧粮草一事。
余功曹是这样跟他说的,现在双方是盟友关系,既然对方求援,倘若袖手旁观,难免落下口舌。
曹太守皱眉,“你的意思是要派兵出去?”
余功曹点头,“至于能不能把粮草烧掉,那就是另外的事了。”
曹太守转动眼珠,想了想道:“那便依你之意派兵罢,切记莫要折损了人。”
余功曹点头,当即下去派兵。
如今已到初冬,夜雾深重。
守城的士兵们个个疲惫,赵雉一身狼狈地坐在城墙的角落里,擦了擦手,拿起干硬的干粮啃食起来。
旁边的平头忽然问:“大掌柜,我们会不会回不去了?”
赵雉头也不抬,整张脸隐藏在阴影里,不知是什么表情,“怕了?”
平头摇头,用遗憾的语气道:“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只是心里头不甘心,我还没娶媳妇儿呢。”
赵雉失笑,他也没娶媳妇儿。
他倒不怕死,这么多年在刀口上舔血,哪一回不是拿命去搏的?
平头还想说什么,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