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的大概情况细说了会儿,才离开了这里。
回到后院后,谭三娘给她备下了热水。
梁萤去沐浴梳洗,一点都不愿去想松县目前的糟糕情况,索性睡了。
次日一早谭三娘熬了粗粮粥,佐粥用的腐乳倒是格外好吃,辣口的,特别合梁萤的胃口,用了不少。
几人用完早食,先到城里转了一圈。
当地百姓经过这场□□后,个个都跟老鼠似的胆小怯弱,再加之他们得知前来平乱的是一群土匪,更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慎就会惹祸上身。
这鬼地方的确如赵雉所说,比安县还穷。
一行人看完城里的情况,陆续下乡。
别的地方已经春种了,这里的乡下根本就没有什么庄稼。
此次发生□□基本都是村里的青壮年男丁起的势,杀了三百多,放了一部分,出逃一部分,村里留下的可想而知。
奉三郎心疼那些荒废的庄稼地,说道:“这年头正是缺粮的时候,可不能让田地就这么荒废了。”
梁萤问:“当地出产什么?”
赵雉答道:“听说是芋魁。”
梁萤点头,“种芋魁高粱这些还来得及。”
赵雉看向奉三郎,吩咐道:“松县两百兵不够用,先把安县的杂兵放过来种地,不能荒废了。”
奉三郎:“我回去了让李二安排。”
梁萤叉腰看着荒废的庄稼地,眉头紧锁,“光靠官兵种地并非长久之计,这么大的一个县,只有五千多人,说不定还没呢,得想法子从外头骗人进来落户。”
赵雉默默地看向她,“倒插门?”
谭三娘:“拐卖?”
程大彪:“强抢?”
梁萤:“……”
这都是一群什么队友啊,她有这么坏?
面对人们一言难尽的表情,梁萤干咳两声,严肃道:“我们是朝廷官,朝廷官知道吗,不干违法的事。”
谭三娘撇嘴。
程大彪撇嘴。
奉三郎也跟着撇嘴。
赵雉:“啧。”
梁萤:“……”
这是妥妥的信任危机啊!
一行人去了附近的张家村。
这个季节周边明明绿意盎然生机勃勃,村子里却死气沉沉,阴深深的,破败不堪,没有一丝人气儿。
少许村民见到他们,皆进屋关门闭户,跟防贼似的。
见此情形,梁萤颇觉无奈。
谭三娘上前敲一户村民的屋门,里头明明有人,却怎么都不愿开启。
她又陆续敲了好几家,才总算有位老媪颤颤巍巍来开门。
那老媪寡居多年,靠织布和乡邻施舍为生,家徒四壁。
忽然看到这么一群人,她被吓了好大一跳,谭三娘安抚道:“老人家莫怕,我们是衙门里的人。”
谁知那老媪一听到衙门,立马关门闭户。
谭三娘吃了闭门羹,默默地看向梁萤等人。
接下来他们又陆续敲了好几家,总算遇到一个胆子大点的妇人。
那妇人刚从外头避难回来,听说他们是从安县那边过来平乱的,态度倒是热情,说道:“我前儿才从平阴县避难回来,家里头乱的很,诸位恐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谭三娘忙应道:“无妨,我们不会打扰多久,就下乡来看看当地的村民如何了。”
妇人看了看他们,这才把一行人请进院子。
梁萤好奇问道:“不知娘子贵姓?”
妇人应道:“我姓曹,夫家姓张。”又道,“这是张家村,几乎都姓张。”
她端来凳子给人们坐。
梁萤问道:“你们从平阴那边回来,沿途返回的流民多吗?”
曹氏:“多,我们算是慢的,有些前些日就回来了。”
她在平阴时也曾听过安县土匪的事迹,见眼前这女郎生得抢眼,便试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