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穆道:“今日衙门来捉拿马二郎归案,谁若敢阻拦,格杀勿论!”
这话把马家村的村民们唬住了,全都你看我,我看你,有些怂。
马志昌怒不可遏,指着他们嘶吼,“你们这群乌合之众,还有没有王法了?!”
谁知话语一落,人群中忽地射出一支箭矢。
那箭矢破风而出,直击马二郎的眉心。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马二郎就惨叫一声,栽倒在地。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似乎到死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锋利的箭头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贯穿过马二郎的头颅,击碎头骨当场毙命。
人群里手持弓箭的赵雉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阎罗王,他的个头比多数人都高,站在人群里显得鹤立鸡群。
先前不论马家父子怎么跳脚吵嚷,他都没有吭过声,现在总算开了金口。
然而一开口就是绝对碾压,他看着震惊得难以置信的马志昌,一字一句道:“老子就是王法。”
在场的人全都被他身上的威仪气场震慑住了,个个瞪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
边上的梁萤诧异地看向他。
那男人头戴小冠,身穿玄色大氅,手持长弓,一双丹凤眼睥睨众生,通身都是不容亵渎的悍利威严。
在某一刻,她破天荒地觉得,那男人真他妈够劲!
这一切变故来得委实太快,快得马志昌还没反应过来,马二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射杀身亡,并且就站在他身边。
看着死不瞑目的马二郎,马志昌彻底崩溃,站不稳脚跌坐到地上,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愤怒,嚎啕大哭起来。
见此情形,众人集体噤声,一时内心戚戚。
方才控诉马二郎罪行的妇人忽然在人群中笑得癫狂,高声大笑道:“杀得好!杀得好!我家姚娘身上的痛,也该让马志昌你尝尝了!”
丧子之痛令马志昌彻底失去理智,发起疯来,要提刀去跟那群土匪拼命。
幸亏旁边的马大郎及时拽住他,哭道:“爹啊,二郎已经没了,马家不能再出岔子了!”
怕他再生出祸端,马大郎慌忙命人把马志昌强行拽进祖宅,随后又把马二郎的尸体抬入进去,便紧闭大门,不敢再出来。
护在马家大门前的同姓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两步。
方才赵雉的杀鸡儆猴把他们唬得不轻,离得那么远,中间还有那么多人,竟然能在顷刻间隔空射杀马二郎,可谓百步穿杨。
围堵的村民们看不惯他们助纣为虐,纷纷骂骂咧咧。
一老汉指着他们痛斥:“你们这些断子绝孙的龟孙,那马家既不是你们的娘老子,又不是你们的衣食父母,凭什么要助纣为虐护着他家?
“衙门提出的土地均分人人得利,以后你们难道就没有子孙后代了吗,难道要一辈子交七成的租子才舒坦不成?”
一老媪接茬道:“说得对!
“现在全县的老百姓都在打豪绅,我们这般卖力想爬起来做个人,你们马家村倒好,个个做狗做习惯了,叫你站起来做人反倒不乐意了!
“在场的哪个不是父母子女,我这老婆子这般大的岁数了都知道给子孙后代挣田地,你们不想想自己,总得给家中的孩子们想想。
“他们以后还要活啊,难不成还像咱们那样跪在地上讨食吃才高兴吗?
“你们谁敢说自家的土地足够养家糊口了,嫌多的只管站出来!我倒要瞧瞧是哪个杀千刀的敢拦着咱们来讨地!”
这番铿锵有力的声讨重重地击打到马家村的村民心上,一些人不禁有些动摇。
有些跟马家关系不是那么紧密的村民开始打退堂鼓,一来因为其他乡民围攻,二来被赵雉杀鸡儆猴震慑住了,怕招来祸患。
缺口一旦打开,便再也凝聚不起来。
听着祖宅里马家人痛苦的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