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了比自己的胸膛,“这么高……”
他的话还未说完,妇人就不耐烦关门。
岂料男人一脚朝她踹去,力道极大,一下子就把膀大腰圆的妇人踹飞了。
院里的汉子们见状立马操起家伙什冲了上去,混乱的打斗声在院子里响起,把屋里哭嚎的女郎们唬住了,个个都不敢吭声。
凄厉的惨叫声时不时传来,把女郎们吓得抱成一团。
也不知过了多久,痛苦的嚎叫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锁住的门被打开,里头的人见到站在门口的男人全都露出惊恐的表情。
梁萤却两眼放光,不可思议道:“赵雉?!”
赵雉还是那副死样,鼻孔里发出不屑的冷哼。
梁萤难掩激动,跟受了欺负的小白兔似的冲上去抱住他,控诉道:“你怎么才来啊!”
赵雉:“……”
他伸出食指,无比嫌弃地把她推开,“男女授受不亲。”
梁萤:“……”
赵雉并没兴致拯救这群女郎,梁萤却有救心。
方才那妇人回来时有马车,她们可以乘坐马车逃出去,就缺个马夫。
手上背了人命,一行人慌忙离开农院,赵雉临走前放了一把火,毁尸灭迹。
女郎们挤在马车里,劫后余生令她们悲喜交加。
有两人是当地的,赵雉压根就不想管闲事,把她们带到进城的官道上就弃了马车,扔了些许钱银让她们自救,随后便把梁萤带走了。
马儿极速飞奔,起初梁萤以为赵雉会把她带回去,结果并没有。
待他们行到一处路口时,赵雉才停下。
他翻身下马,看向马背上的女人,冷酷说道:“再往前便是应州,我要去江原,不同路,只能送你到这儿。”
梁萤颇觉诧异,却也没有吭声。
赵雉从怀里取出一袋钱银扔给她,她本能地接住。
他一本正经道:“你要去蜀地,必过应州,咱俩道不同不相为谋,从今往后,我赵雉只能护你到这儿了,余下的路全靠你自己走。”
梁萤盯着他沉默,心中明明有许多疑问,终归没有说出口。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硬着心肠道:“后会无期。”
听到这话,赵雉气得暴跳,硬是憋了下来,嘴硬道:“走吧,越快越好。”
梁萤迟疑了片刻,才打马离去。
赵雉就站在原地看她远去,紧绷的面皮终是憋不住扭曲了。
妈的,犟种!
他仅仅只是试探,结果她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为了接住那只坠落的雨燕,他日夜奔波,操碎了心,结果那娘们居然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就这么走了!
可是明明是他放她走的啊。
跟自己闹别扭的男人脸都气绿了,却不愿低下高贵的头颅,只像木头似的杵在原地,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也倔强的较了真儿。
他告诉自己,他数一百声,如果她还没有迷途知返,那就再也不管了。
另一边的梁萤驭马前行,不曾停息分毫。
莫约过了茶盏功夫,她才冷不防勒停马儿。
冷风吹拂到脸上,望着广阔又苍茫的山峦大地,她忽然感到了迷惘。
天下之大,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先前她一直抱着要寻一处太平的地方过安稳小日子,如今看来,反倒是一场笑话。
这狗日的世道,哪有什么太平?!
回想自己经历的过往,处处都是坑。
梁萤内心不由得激愤难当。
她数次遭殃,倘若下一次又踩到坑,还能像先前那般顺利脱身吗?
那妇人带着两岁孩子,明明人畜无害,却偏偏是个吃人的恶鬼,简直令人防不胜防。
她不愿去想赵雉是怎么及时营救的,不管他的目的如何,确实又一次把她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