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却艰难至极。
两种巨大的悬殊差距令她无能且愤怒,把梁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慰问了一遍,如果她是个男人,铁定揭竿起义反了这狗日的王朝!
谭三娘自然不知她的悲愤,又问了些其他。
梁萤有一搭没一搭应付。
沐浴梳洗妥当后,把头发绞得半干,便去堂屋用晚饭。
赵老太特地备了烧子鹅。
梁萤小小尝了一口,说道:“老太太的手艺真好。”
赵老太嘚瑟道:“秀秀的手艺也不错,以前他爹在时多数都是他烧饭,他也学着做,我在家里都是甩手掌柜的多。”
梁萤点头道:“大掌柜烤的兔子挺不错。”
赵老太摆手,“他做的炙羊肉才是一绝,村里人都喜欢。”停顿片刻,试探问,“那小子没欺负你吧?”
梁萤摇头。
赵老太这才放下心来,正色道:“我儿虽然是个土匪,没去过学堂,却晓得知礼守节。
“我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纵使再艰难,也不会对妇孺不敬,皆因我打小就教导他,欺负女人算不得英雄好汉。
“那小子若对你有半分不敬,你只管跟我说,我保管拿扫帚打得他屁股开花,替你做主。”
见她一本正经,梁萤应道:“他不曾欺负过我。”
亲口得了这话,赵老太才试探问起其他。
知道她们对那些日的情形有揣测,梁萤也没遮遮掩掩,粗粗说了个大概,把几个女人唬得眼皮子狂跳。
龚大娘道:“还好你平安回来了,以后可不准再冒这样的风险。”
梁萤没有吭声。
也在这时,李疑过来了一趟。
赵老太同他说了阵儿话,李疑并未逗留多久便离去,似有事要做。
晚饭后梁萤独自在屋里坐了许久。
赵雉曾说过会寻时机送她离开蛮鸾山,她心里头虽觉不靠谱,但还是抱着侥幸相信他不会食言。
说来也真是好笑,她居然会相信一个土匪的承诺。
可眼下她也没有其他办法脱身,官兵搜山围剿,他自要去应付,只待这事告一段落后看他如何作答。
躺到床上,梁萤心情复杂地睡了过去。
之后数日赵雉都不曾出现过。
这会儿官兵围山,正是山匪们忙碌的时候,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梁萤也没再生出逃跑的念头,她变得无比安静,有时候会站在风口处眺望远方,想着山峦另一端的广阔世界。
赵老太见她闷闷不乐,拿着蒲扇走上前道:“阿萤在想什么呢?”
梁萤回过神儿,随口道:“老夫人就不想家乡吗?”
赵老太愣了愣,苦笑道:“那毕竟是根儿,哪有不想的,只不过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梁萤看着她,试探问:“你老人家就没想过离开这里,到外面去过常人的日子?”
赵老太摇蒲扇道:“若能在外头寻得安稳,谁又乐意窝在这荒山野岭里避世呢?
“咱们这儿虽清净,但出行到底不方便,从村头走到村尾,屁股那么大的地方,早就走腻了。
“可是又能怎么办?
“外头诸侯纷争,朝廷不作为民不聊生,我们这些弱小,只有被欺辱的份儿,若是从这里走了出去,谁又能护住咱们这些小民?
“当初我儿背上人命官司,便已经是活生生的例子。外头那世道没有纲纪王法,有的只是颠倒是非黑白,草菅人命。
“阿萤你说,那样的世道,你敢出去吗,不害怕吗?”
梁萤被这番话触动,久久不语。
冷风吹动衣衫飞舞,她平静地望着远方,发出灵魂拷问:“老夫人难道就甘心吗?
“赵雉武艺精湛,从过军,通晓兵法,且擅驭人之道,他能带领山匪为所欲为,令官府头疼却拿他不得法,可见是有几分本事的。”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