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虚伪的眼泪,绝望道:“王萤谢过老太太照拂,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阿萤不想做压寨,还请大掌柜成全。”
听到这话,赵雉心中很不痛快,嗤鼻道:“你当我想讨你这个压寨?”
梁萤愣了愣,忙道:“既是如此,大掌柜可否放阿萤一条生路?”
赵雉双手抱胸斜睨她,露出一种奇怪的悲悯,薄唇轻启,用充满蔑视的语气道:“天真,方圆数百里皆是丛林,你就算走上一年,也休要出了这森林。”
这话梁萤不爱听,反驳道:“只要大掌柜高抬贵手,阿萤生死自负,绝不埋怨。”
赵雉冷哼一声,居高临下道:“我阿娘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又道,“她的性子,你应也清楚几分。”
见对方不给退路,梁萤不禁有些心急。
她慌忙捡拾起方才扔掉的刀具,抵到自己的颈脖上,威胁道:“若大掌柜用强,王萤誓死不从!”
赵雉盯着她看了会儿,就不信她下得了手,“要死就赶紧的,往大动脉上割,一眨眼的功夫就完事。”
梁萤:“……”
两人盯着对方僵持。
赵雉除了自家老娘外,从未跟其他女人打过交道,自然不懂得怜香惜玉,是典型的钢铁直男,既不懂得撩拨,也没风情。
属于注定孤独终生的那种男人。
用赵老太的话来说,白生了一张惑人的脸,中看不中用。
他笃定这娇弱女郎没有自戕的勇气,毕竟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哪曾想梁萤比他想象中生猛得多,硬是豁出去往自己颈脖上割了去。
赵雉委实被吓了一跳,幸亏他眼疾手快,用一块小石头击打到她的手腕上,下的力道极重。
手腕吃痛一麻,梁萤握不住刀具,瞬间滚落在地。
赵雉飞快冲上去踢开它,愠恼道:“你他娘真割?!”
他万万没料到她这般烈性,确实有被唬住。虽然他是个土匪,却是个有节操的土匪,从不欺负女人。
再加上现在寻到的是活人,既然落到了他手里,自然没有殒命的道理。
梁萤捂住发麻的手腕,没有答话。
赵雉怕她再有寻死的念头,不敢用强,只指了指她,“好一个犟种,我倒要瞧瞧,你如何走得出这丛林。”
听到这话,梁萤心中窃喜,当他愿意放人,顾不上手腕上的疼痛,连忙把刀具和包袱捡拾走人。
赵雉就冷眼看着她走。
待她彻底消失后,他冲身边的猎犬努嘴,那狗儿特别聪明,接到指令便屁颠屁颠追了上去。
赵雉则把火堆熄灭,防止山火。
方才领教过那女郎的脾性,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
他原觉得把她敲晕带走就行了,但扛着一个女人始终不大方便,再加之她随时都有可能拿自戕威胁,万一中途出了岔子,实在没有必要。
既然她犟着要出林子,那就让她出,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翻得出蛮鸾山。
只消片刻,梁萤就看到赵雉的猎犬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她顿住身形,捡起一块石头做出威胁的样子。
那猎犬停住脚步,盯着她看,也不上前。
梁萤不禁有些郁闷,因为她很快就看到了赵雉的身影。
一人一狗跟幽灵似的跟在身后,离她有段距离,就那么不紧不慢地跟着。
起初她不予理会,后来总觉得别扭,不高兴道:“大掌柜说过要放我走的。”
赵雉双手抱胸,歪着脑袋道:“蛮鸾山位处沧州与苏昌的交界处,方圆几百里皆是连绵起伏的山峦丛林,哪怕是官兵来了,也是有来无回。
“王小娘子想要出去,我也不拦着,但我总得跟自家老娘一个交代,倘若你能活着出去,那自然是好的,若是不能,我总得把尸体捡回去交差。”
梁萤:“……”
赵雉忽地伸手做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