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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萤许久未尝过荤腥,今日得了一顿好的,吃了不少。
二人着实饱餐了一顿。
谭三娘问她接下来有何打算。
梁萤一本正经道:“现在我被赵老太盯上了,以后多半是跑不了的。”
这话谭三娘并未反驳,“她既然起了心让你做压寨,自然会盯紧些。”顿了顿,“此举有好有坏,她相中了你,村里就没有人敢动你,日后你的日子也要好过些。”
梁萤点头,严肃道:“眼下看来我是跑不了的,不过谭娘子还有机会离开这里。”又道,“我同赵老太说我还未及笄,她似乎也不着急,趁着土匪头子赵雉没回来前,我想法子从赵老太那里替你求一条生路,放你出去。”
听到这话,谭三娘一时觉着窝心,“你都自身难保,还想着替我谋出路。”
梁萤摆手道:“这些日谭娘子待我好,我都记着的,能逃一个是一个。”
谭三娘皱眉道:“让你一个女娃深处这样的险境,我谭三娘干不出来,你这会儿还未及笄,且样貌生得好,往后的前程不可估量,若是做官家娘子也是使得的。
“你先莫要管我,若在这儿只是做些差事倒也无妨,反正外头也没亲人惦念我。这里有口饱饭吃,且安稳,目前也没受欺负,暂且还能忍下。
“倒是你,若有机会逃出去,定要拼尽全力离开,好歹外头还有亲戚可投靠,日后有许多种可能,明白吗?”
梁萤点头,“谭娘子的话阿萤都记下了。”
谭三娘拍了拍她的手,“好死不如赖活着,就算到山穷水尽也要拼一把,不到最后关头,莫要轻言生死。”
望着那张充满着关切的脸庞,梁萤第二次感到窝心。
在某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曹婆子。
得她救助时曹婆子也是这般关切,那是来自陌生人的善意,在这个残酷的世道里多了一丝温情。
而今这份温情,又来自另一个陌生人。
世道虽然坏了,但人性的良善仍旧存在,它就在这些普通平常的人们心中。
头一天傍晚见过赵老太后,第二天就没有人来安排她们差事了。
由此可见赵老太的权威。
村民们似乎听到了风声,对二人的态度也和睦许多,不再像先前那般抵触戒备。
龚大娘再次过来请梁萤,就连她身后的黄皮子都和颜悦色许多,看到梁萤会主动打招呼,一脸狗腿。
梁萤再次被他唬住了。
那牛高马大的汉子不笑还好,笑起来猥琐又油腻,特别是他眉骨处的刀疤,显得分外狰狞。
见她娇怯恐慌,龚大娘没好气打了黄皮子一板,“一边儿去,莫要把王小娘子吓着了。”
黄皮子果然跟大狗似的乖乖退到了一边。
龚大娘对谭三娘的态度也很好,笑眯眯道:“谭娘子若有兴致,可到村子里活动活动,不用成日闷在屋里。”
这可让谭三娘受宠若惊,“真让我到处闲转?”
龚大娘无比自信道:“咱们蛮鸾村随便你走,哪儿都能去。”
得了这话,梁萤偷偷地瞥了谭三娘一眼。
二人默契对视,心照不宣。
不一会儿龚大娘便领着梁萤回了赵老太家里,今儿赵老太特地换了一身体面干净的素白短打,在院子里候着。
梁萤见到她时心中盘算一番,既然暂时无法逃出去,便要为自己争取有利形势。
赵老太还是跟昨天一样,和颜悦色的,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
梁萤同她行礼。
赵老太暗搓搓地牵过她的手,也没问她的意愿,便把她带进了自己的厢房。
桌上摆放着三只木盒,赵老太将其打开。
第一只木盒里竟然盛放着一只接近鸽子蛋大的南海珍珠,且还是粉色的!
梁萤一时愣住了。
赵老太得意道:“若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