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罪?” 呢喃着这两个字,皇上的眼神幽深如潭,深不见底。 身在皇家,面对着高位诱惑,子女自然要比普通人家的孩子要薄情一些,这些皇上心里明白。 只是没想到,以前这些孩子,至少能保持表面温和,即便是想谁死,他们也只是暗中做手脚,在暗地里博弈。 可如今…… 死,已经能拿到桌面上来说了。 而且,这个第一个开口,要自己兄弟死的人,还是之前最窝囊,万事都没有主见,只会随波逐流,以至于在朝堂上最为人看不起的四儿子。 皇上目光灼灼的看着夜天承,心里五味杂陈。 夜天承可管不了皇上什么心思。 反正,从他决定出手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没什么可顾及的了。 抬头看向皇上,夜天承凛然道。 “父皇,私自屯兵有谋反之心,这本就是死罪,儿臣理解父皇重骨肉至亲,也看重人才,所以才不忍严惩七弟,可是,若是如此大罪都不严惩,那何以让天下臣服?更不用提,七弟还不顾旨意,私自逃出天牢,甚至于还违抗圣旨,在安乐侯府带走了夏倾歌。父皇,七弟所作所为,罄竹难书,若不严惩,众人不服。” “是众人不服,还是你不服?” 皇上开口,一句话,他问的平静至极。 可夜天承知道,这质问背后,隐藏的是一场暴风雨,皇上……他终究还是护着夜天绝的。 心里,恨意沸腾。 袖口中拳头微微攥紧,夜天承缓缓抬头。 “父皇,在皇家自来都是先君臣后父子,儿臣也心疼七弟,可是,家不齐如何治天下?人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连谋反抗旨,父皇都能纵容,都能视而不见,那以后这天陵,还有什么律法可言?父皇,民是国之根本,若是让天下臣民知道此事,那如何再去震慑有反心的人?” 夜天承说的,大义凛然,任人都挑不出错出来。 皇上听着,眸子不禁暗沉沉的。 他缓缓看向夜天绝,“老七,你怎么说?” “回父皇,”夜天绝一边上前两步,一边慵懒的开口,“私自屯兵的事,纯属子虚乌有,至于抗旨,那更是无稽之谈。” “夜天绝……” 听着夜天绝的话,夜天承脸上杀意凛然。 不是夜天承隐忍能力太差,而是他心里明白,若是这次放过夜天绝,那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 快速起身,他冷冷开口,“证据确凿,你还狡辩?” “不知四哥说的确凿的证据,到底在哪?” “呵……” 冷冷也笑,夜天承嫌恶道。 “七弟,你站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据。父皇将你关押天牢,你私自出逃,这就是抗旨之罪,更何况你还从安乐侯府里,带走了夏倾歌,这是所有人都看见了的,单凭这两点,你就罪无可恕。” “是吗?” 微微勾唇,夜天绝一点也不心急。 缓缓看向皇上,他低声开口,“父皇,不知可否准许儿臣,和四哥单独说一句话。” 夜天绝的话,让皇上疑惑。 “什么事,还得背着朕?” “兄弟间的悄悄话,若是父皇感兴趣,等征得了四哥同意,儿臣一定告诉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