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宁穿戴好后,在赵夫人那里跟着大家一起等待。
世子夫人焦虑不安、仿佛是坐在火盆上,手指绞着罗帕,眼睛不停地张望着门外。
身穿着诰命服的赵夫人皱眉:“担心什么,该来的再担心也会来。”
“这可是通敌欺君大罪。”世子夫人眼圈都快红了:“我是无所谓,可一双儿女还小,万一官家降罪……”
“那就一起死!”赵夫人很是从容:“黄泉路上也能结伴。”
倒是小看了赵夫人,想想这几十年里,也经历过大风大浪,早就不是家里都宠爱、什么都不懂的幺女了。
“娘说的是!大嫂放心吧,官家是明君,会圣裁的。”希宁对着旁边的秋叶嘱咐:“去和厨子说一声,今天菜好点,我想吃烤羊排。”
在一边的赵贺明一听,立即说:“我想吃糟溜芙蓉鱼片、三鲜笋炒鹌子、驼峰角子、白肉胡饼……”
一口气报出七八样菜来,看着大家都瞪着他,赵贺明这才住嘴。
世子夫人哭笑不得:“就知道吃!”
赵贺明撇了撇嘴:“如果没事,那权当庆祝。如果官家怪罪,大牢里可没什么吃的。”
想想也是,于是赵夫人对着李嬷嬷道:“吩咐下去,照着办。”
李嬷嬷走后,屋子里又陷入了寂静。
还年幼的赵贺雅呆在屋里实在是难受,吵着要去院子里,世子夫人怎么哄都不行,正要凶被赵夫人阻止了。
“这样也好,玩累了,睡得香,胃口也能好点。”赵夫人让赵贺明带着赵贺雅去院子玩,还让几个丫鬟婆子跟着去,生怕有什么意外。
孩子一走,屋里越发的寂静,静得好似呼吸声都能听到。
世子夫人耐不住,问静坐着有点出神的希宁:“小姑,你在想什么?”
希宁回过了神:“正在想二房那里,他们知道了没。”
其已经知道大概知道了什么,今天一早徐姨娘去了二房院子里,回来后就闹上吊。
“没呢!”赵夫人回应:“老爷说怕她们担心,索性就不告诉她们了。到时官家真的怪罪下来,他也会一力承担,官家看在二房付出那么多的份上,网开一面,保她们周全。”
二房虽然目前没有分家,但看看那院,老的老、残的残,也确实没必要一起处置。
赵将军真是个好人呀!
“老爷真是榆木疙瘩,怎么就不记仇。”是福是祸现在还说不准,赵夫人也就不怕说出来了:“也不想想,老夫人打小就没对老爷好过,否则老爷怎么会那么小就离开家去从军。后来大老爷、二老爷又出了那档子事,她就认为是老爷抢了她儿子的福气,巴不得我们死呢。”
到现在为止,除了二房的夫人贺氏,老夫人和二伯从未见过一面。哪怕分家,也没如此生分的,更何况就住在同个府里。
想到穿戴得就象守寡的贺氏,那是个笑里藏刀、棉里藏针的。要不然赵映雪之前怎么会逃出府的?虽然没有确凿证据,贺氏也必定否认,可那天唯一能藏人出去的地方,也只有贺氏的车。
“母亲,不要这样说。”世子夫人往外看了看:“被外人听到了不好。”
传出去定会说赵夫人不孝。
“怕什么,反正我也老了,大不了跟着她一起老糊涂。”赵夫人胆子越发的大了,想想她也快知天命,也是当婆婆的人了,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还怕什么?
突然有个小厮匆匆忙忙从外面跑了进来:“夫人,老夫人刚才要出去。小的们都无法拦,只能看着老夫人离开。”
“到哪里去了?”赵夫人眉头微锁。赵将军发了话,让府里的人全在府里等着,可老夫人要出去的话,谁都拦不住。
“当然是进宫了!”贺氏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浅笑。看到屋里的情景不由有点惊讶:“哟,都在呐。”
贺氏是长辈,希宁和世子夫人站